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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、这大伯子娶弟弟的媳妇,这不是乱了套了吗?”她好容易找回声音,结结巴巴地问。
赵母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。
孙大娘却说:“何家那小儿子人都没了,留下孤儿寡母。正好老大也是个光棍儿,这桩亲事还是何大姐亲自撮合的!你想啊,小儿媳嫁回自家门,栓子不就有爹疼有娘爱了?别看他管老大叫大伯,老大待他,那真是比亲生的还上心!前两年,这何家的跟何家老大又添了个大胖小子呢。”
“再说了,何家那光景,原先给小儿子治病就花了大半积蓄,再给老大说门亲,聘礼、酒席,哪样不得掏空家底儿?娶了小儿媳,多好!知根知底,省了一大笔开销,人家女方自个儿也乐意,这不就齐活了?”
赵母眉头紧锁,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:“那、那就不怕街坊四邻戳脊梁骨?这脸面往哪儿搁?”
“戳啥脊梁骨?”吕大娘满不在意,“这有啥可说的,最多别人说起时也只是像聊起寻常八卦一样说一两句罢了。”
孙大娘看着赵母一脸少见多怪的模样,也道:“哎哟我的老妹子,这种事多得很,像王家豆腐铺那个卖豆腐的貌美小娘子就是嫁给了她大伯子。还有潘家,就是隔壁巷子经常过来卖鸡蛋的潘家小娘子,本来是潘家老大的媳妇,潘家老大没了之后,也是嫁给了潘家的二儿子。”
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更了不得的秘闻,孙大娘眼睛一亮,神秘兮兮地朝几人,示意她们凑近些。
孙大娘压低了声音:“当今圣上,娶了先皇的一位年轻妃子,就是如今的皇后娘娘,她的年纪比当今圣上还小上几岁呢!”
众人瞬间被震得五雷轰顶。
虎子娘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孙大娘:“粮铺家的老板娘的表舅母的娘家堂弟在京城当官,粮铺家的老板娘的表舅母去京城喝她堂弟的儿子的喜酒时听人说的,我和粮铺老板娘交情好她才说与我听,她叫我莫要说出去,如今你们知道了可别到处说啊!”
说完,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几个老妇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,都心有戚戚地点头。
赵母的目光不受控制地、极其僵硬地朝自家方向看去。
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,远胜过任何直接的劝说。它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赵母固守了几十年的观念壁垒上,砸开了一道细小的、却足以让惊涛骇浪涌入的裂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