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到了秋冬,更是满目萧索,草木枯黄。
而此刻目之所及,官道两旁,除了脚下这条路,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翠色!
山峦如波涛般连绵起伏,每一道山脊、每一处谷地,都被浓密得化不开的绿意严严实实地覆盖着。
一时间,从未出过陵州的人见到此景都有些震撼。
这是与陵州城完全不一样的、她们从未见过的另一种景象。
玉娘的心弦被轻轻拨动。
一段模糊遥远的记忆碎片悄然浮现。
那是关于她几乎遗忘的故乡。
她只隐约记得,自己是在江南一场可怕的水患中,跟着家人逃难。
她早已不记那个村落的名字,只残留着一些零星的印象。
望着车窗外这的苍翠,她觉得这里似乎与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故乡有几分相似,却又分明不同。
在她的残存记忆里,家乡似乎没有这么多、这么高的山。
她家所在的村子,只有一座不算高的山,旁边还有些小丘,村里的老人孩童都能轻易登顶。
村子里还有一个不小的湖泊,每到七八月间,总能捕捞到丰盛的鱼获,全村人分下来,自家也能分得差不多十条大鱼……
正巧这时,驾车的虎子大声问赵惊弦:“赵二哥,您知道咱们这是到了哪处地界吗?这山这树,可真稀罕!”
方才还在出神的玉娘也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,等待着答案。
赵惊弦望着窗外的景色,回道:“看这地貌植被,应是进入颍州地界了。颍州气候温润,四季如春,草木长年繁茂。即便是萧瑟的冬季,这里的树叶也多是深绿,不会像北方那般尽数枯黄凋落。”
“哇!可真神奇!”小鲤率先发出惊叹。
玉娘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,心头却悄然滑过一丝遗憾。
果然不是她的家乡。
她模糊记得,家乡的树,到了秋冬,叶子还是会变黄、会飘落的。
见妻儿一直望着窗外,赵惊弦开始在车厢的颠簸中描绘着颍州的风貌。
他目光温煦地望着窗外,对身边的玉娘和孩子们说道:“此地方圆,乃是得天独厚之地。古书有云,‘颍州多嘉果’,此地水土极好,滋养出好些别处难寻的珍奇果子。”
他声音清朗:“这些果子啊,滋味之美,堪称一绝。比我们陵州常见的果子,要香甜甘美许多。有一种果子名叫荔枝……”
玉娘和小鲤听得聚精会神,而小团团早已在颠簸中沉沉睡去。
赵惊弦一番描述后,小鲤满脑子只剩下“荔枝”二字,想象着那极致甘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