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看到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,正在缓缓打开。
而那些老专家们,则是一个个浑身巨震,激动得嘴唇都在颤抖,他们奋斗了一辈子,梦想了一辈子,不就是为了今天吗?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,能摆脱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跑的命运,真正地扬眉吐气吗?
钱老浑浊的老眼,瞬间被水光浸透,他看到的不再是林旬,而是几十年前,在西北戈壁的研究所里,自己和那群意气风发的同伴,他们围着一炉火光,为了第一炉航空级合金钢,熬红了双眼,吼哑了嗓子,那个年代的梦想,就是追上苏联,赶超美国。这个梦想,他们追了一辈子,追得满身疲惫,追得两鬓斑白,而今天,这个年轻人却告诉他,不要再追了。
我们要做的,是让他们回头,来追我们。
刘长胜站在人群的角落,脸色惨白如纸。
他彻底明白了。
他跟林旬,根本不在一个维度上。
他在乎的,是面子,是权威,是人情世故。
而林旬在乎的,是星辰,是大海,是这个国家工业的未来。
他输了,不是输在技术上,是输在格局上,输在了灵魂的深处。
“好……好一个建立新标准!”钱老连说两个“好”字,他上前一步,紧紧地握住林旬的手,那双枯瘦的手,因为激动而充满了力量,“年轻人,我为我之前的怀疑,向你道歉,你不是在搞技术,你是在开创一个时代!”
他转过身,对身后同样处于震撼中的专家组成员,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:“这次评估,到此结束,我的结论是:滨海市蓝图建筑工程公司,在金属材料应力消除领域,取得了重大的、原创性的技术突破!其技术具备极高的应用价值和战略意义!我将立刻起草报告,上报国家机械工业委员会和国家科委!”
顿了顿,他看着林旬,眼神变得无比柔和,甚至带上了一丝请求的意味。
“不过,在走之前,我有一个私人的请求。”
“钱老您说。”
钱老的目光,落在那台凝聚了无数人心血的设备上,眼神里充满了技术人员最纯粹的渴望和虔敬。
“我能……亲自上手,感受一下这台设备吗?”
……
厂区门口,一辆破旧的二八大杠停了下来。
黑八从车上跳下来,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,大步流星地往车间走。
他刚从一个供应商那里听到风声,说蓝图公司来了北京的大官,要把林旬的技术收归国有,他心里一急,生意都顾不上了,蹬着车就往这边赶。
他黑八这辈子,不信官,不信神,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。
他认定林旬是条真龙,是能带他一起发财的贵人,现在有人想动他的贵人,那就是想断他的财路。
断人财路,如杀人父母。
他今天就是来给林旬站场子的,要是那帮“大官”敢用强的,他黑八手底下那帮靠废品吃饭的兄弟,也不是吃素的。
然而,当他气势汹汹地冲到车间门口时,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搞蒙了。
车间里,没有他想象中的剑拔弩张,反而是一种……其乐融融的诡异气氛。
一群看起来就像“大官”的人,正围着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人,热烈地讨论着什么。
那个年轻人,正是林旬。
而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老头,正戴着一副老花镜,像个好奇宝宝一样,在王大锤的指导下,小心翼翼地操作着那台怪模怪样的机器。
赵富贵正眉开眼笑地给这群人端茶倒水,嘴里还吹着牛:“各位领导,不是我跟你们吹,我们林总,那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!他脑子里的东西,掏出来一点,就够我们吃一辈子了!”
黑八愣在原地,半天没反应过来。
这……这是什么情况?
他挠了挠头,转身走到一个角落,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