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对张新成道:“你说人在这个世界上争来争去,争得是什么?”他抬起头看着我。“你不要问我这么有深度的问题。我的世界很简单,就只有几件事,吃饭睡觉,修炼。”
我们走出餐厅,正准备去看一看受伤的刘正明。这时候,陈峰走了过来。“你两个真墨迹啊!吃个饭,浪费这么多时间。你们两个跟我来。”
我愣了一下,陈峰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。张新成倒是一脸轻松,他拍拍我的肩膀,嘀咕道:“反正修现在也是闲着,走吧。”
陈峰不耐烦地挥手催促:“别磨蹭了,刘正明的情况比想象中严重,我们得赶紧过去帮忙。”他说完就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医院方向走,我和张新成对视一眼,只好小跑着跟上。
路上,陈峰边走边解释:“老刘刚才突然发烧了,医生说可能是伤口感染,得有人守着。”张新成打了个哈欠,懒洋洋地回了一句:“修炼这么久,还是挡不住小病小痛啊。”
我忍不住追问:“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?”陈峰头也不回地说:“先去拿药,别废话了!”风里夹着点凉意,街灯拉长了我们的影子,我一边走一边想,这争来争去的日子,还真不如张新成说的吃饭睡觉修炼来得清净。
他说这话我是一点不信,出窍境的强者,自愈能力不是一般的强。到了我们这种级别的强者。只有死亡,哪有什么重伤卧床的情况出现。也就张新成那种无脑的人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。
虽然心里这么想,但脚步还是跟着陈峰,夜风刮得脸生疼。医院的红十字灯在远处闪烁,映得地上影子乱晃。张新成突然插嘴:“喂,老陈,你说老刘真烧得那么厉害?他不是刚突破出窍境吗?”陈峰猛地回头,眼神凌厉:“闭嘴!再啰嗦就别想进病房。”我心头一跳,这反应太反常了,强者哪会为这点小事发火?八成是藏着什么猫腻。
我们拐进医院大门,消毒水味刺鼻地钻进鼻孔。走廊里空荡荡的,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回响。张新成打了个哆嗦,嘀咕道:“这鬼地方阴森森的,还不如回去修炼呢。”陈峰没理他,直接推开急诊室的门,里头灯光惨白,一个护士急匆匆迎上来:“药在二楼药房,快去吧,病人情况恶化了。”我瞥见刘正明的病床帘子半掩,隐约传来呻吟声,更添了疑窦——出窍境强者,怎会虚弱成这样?难不成是中了什么暗算?
陈峰催促道:“愣着干嘛?张新成,你去药房拿消炎药,我在这儿守着。”张新成懒洋洋地应了声,转身就走。我却故意放慢脚步,压低声音问陈峰:“实话告诉我,老刘到底怎么了?别拿感染糊弄我。”他脸色一沉,避开我的目光,只含糊道:“少管闲事,快跟上!”风从窗外灌进来,吹得窗帘哗啦作响,我暗骂一句,这争来争去的破事,果然没完没了。
我盯着陈峰闪躲的眼神,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。他越是遮掩,越说明老刘这事有鬼。但眼下他摆明了不想说,硬逼也没用,只能先按他说的做。
“行,我去拿药。”我嘴上应着,脚下却没动,目光越过陈峰的肩膀,试图从那半掩的帘子缝隙里看出点什么。灯光太刺眼,只映出病床上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,那断断续续的呻吟听着确实虚弱不堪,完全不似一个刚突破出窍境的高手该有的状态。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、类似铁锈般的淡淡腥气钻进鼻孔,让我眉头皱得更紧。
“还杵着干什么?”陈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焦躁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快去!别耽误时间!”
我收回目光,深深看了他一眼,没再说话,转身快步朝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。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,每一步都像踩在紧绷的弦上。张新成那家伙动作倒快,估计已经到药房了。
刚拐上楼梯,就听见下面传来陈峰刻意压低、却难掩急促的声音,似乎在跟护士交代什么,隐约听到“体征”、“稳定”、“别让人靠近”之类的词。我心里冷笑,果然有问题。一个普通的伤口感染,至于紧张成这样?还“别让人靠近”?这分明是防着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