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着碗里的汤水,实则快盘算着。
张新成的优势在于稳定,每次试炼都像精密仪器般不出差错;刘正明则如猛兽,关键时刻总能爆出惊人力量。
而我,靠的是反应度和应变能力——这点在之前的迷宫试炼中救过我。
但明天呢?陈峰一向喜欢搞点意外,说不定会加入团队协作的元素,那样的话,我们这表面的“小团伙”
反而成了枷锁。
想到这里,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水杯,指节微微白。
张新成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走神,轻笑着推过一盘清蒸鱼:“别光喝汤啊,这鱼鲜得很,再不吃就凉了。”
他语气依旧轻松,却像在提醒我集中精神。
我勉强笑了笑,夹了一筷子鱼肉,鲜嫩的肉质入口即化,但味同嚼蜡。
刘正明在一旁闷声不响地扫荡着菜肴,碗碟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,仿佛每一声都在倒数着决战的临近。
晚餐结束时,桌上的菜还剩大半,丰盛却透着浪费的讽刺。
我们起身离席,谁也没提明天的事,只互道了句“好好休息”
。
推开包厢门,外面的喧嚣瞬间涌来,食堂里其他选手的谈笑声、餐盘声交织成一片,但这一切都像隔了层雾。
回到房间,我关上门,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窗外的月光洒在地板上,银白一片,映照着空荡的房间。
我走到窗边,望向远处的试炼场轮廓——黑暗中的钢铁巨兽,静待着黎明的厮杀。
对于这最后的决胜之战,我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得之我幸,失之我命。
想开了就好。
晚上,盘腿坐在床上,开始修炼起来。
月光透过窗棂,在冰冷的地板上流淌,像一泓安静的银色水潭。
我盘膝坐在床中央,闭上眼睛,努力将纷杂的思绪压下,调整呼吸,试图进入物我两忘的修炼状态。
然而,晚餐时那种微妙的、紧绷的竞争氛围,如同附骨之疽,依然在脑海中盘桓不去。
张新成看似随和实则审视的目光,刘正明闷声咀嚼间偶尔投来的试探一瞥,还有那满桌丰盛却无人真正享受的菜肴,都在无声地提醒着一个残酷的事实——明天的试炼场,没有朋友,只有对手。
我将意念沉入丹田,感受着体内那微弱却坚韧的气息缓缓流动。
这是多年来苦修不辍的根基,也是我在一次次淘汰中赖以生存的关键。
气息沿着特定的脉络运转,起初有些滞涩,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缠绕,那是白日里紧绷的神经和深藏的焦虑在作祟。
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,排除杂念,一遍遍梳理着内息。
渐渐地,那股气息变得顺畅起来,如同山涧清泉,在经脉中潺潺流淌,带来一种奇异的清凉感,浸润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。
窗外的风似乎也配合着这宁静,轻轻拂过窗棂,出极细微的呜咽。
在这绝对的寂静中,感官反而变得异常敏锐。
我能清晰地听到走廊尽头水龙头滴水的声响,闻到远处食堂飘来的、若有若无的清洁剂气味,甚至能感知到隔壁房间传来极其轻微的、压抑的脚步声——不知是李锐还是王薇,大概也和我一样,在不安与期待中辗转难眠。
随着修炼的深入,那缕内息变得越来越精纯,仿佛在月光下被淬炼过一般,带着一丝清冽的寒意。
它在我体内循环往复,驱散着白日里积累的疲惫,修复着肌肉细微的损伤,更在悄然凝聚着某种力量。
我的意识似乎也随着气息的流转而扩散开来,不再仅仅局限于这小小的房间。
冥冥之中,一种奇异的连接感产生了,仿佛我的精神力延伸出去,轻柔地触碰着窗外那片洒落的清辉。
月光,不再是冰冷的光线,而像是一种无声的能量,与我体内流转的气息遥相呼应。
丝丝缕缕的清凉感,如同实质般从皮肤渗入,与内息交融。
脑海中,白日里见过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