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足以让任何势力眼红的精纯能量。姬东歌垂着眼,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茶杯边缘,周身的气息比平时更冷了几分。老熊放下茶碗,粗重的呼吸在骤然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
“境界低微,却前赴后继,死不旋踵。”张新成的声音打破了沉默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,“这不合常理。金丹、元婴,在明知有出窍境坐镇的情况下,冲上来送死?”
“这正是关键。”胡奎的指节再次敲在桌面上,发出笃的一声,“他们不是来抢的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如刀,“他们是来‘种’的。”
这个词像冰锥扎进空气。刘正明皱紧了眉:“种?种什么?”
胡奎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从桌下拿出一个用特殊符纸层层包裹的匣子。符纸表面流转着暗沉的光晕,显然下了极强的禁制。他小心翼翼地揭开几层,露出匣内一角——那是一小块粘稠、仿佛活物般缓慢蠕动的黑色物质,边缘还沾染着干涸的、颜色发紫的血迹。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混合着腐朽与甜腻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,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本能的反胃和心悸。
“从几个核心的‘黑影’尸体颅骨内取出的。”胡奎的声音低沉而凝重,“我们称之为‘蚀心种’。此物一旦接触生灵血肉,便会如跗骨之蛆,迅速侵蚀寄生。被寄生者初期只会感到精神亢奋、力量微增,极易忽略。但随着侵蚀加深,神智会被逐步磨灭,最终沦为只知执行植入者最后指令的傀儡,悍不畏死,直至血肉枯竭或被彻底摧毁。”
我盯着那蠕动的黑块,昨夜那些黑影眼中最后疯狂又空洞的光芒,此刻有了最残酷的解释。他们早就死了,在冲上山顶之前,就已经是行走的躯壳。姬东歌终于抬起了眼,眸中寒光一闪而逝,声音冷得像冰碴:“谁的手笔?”
胡奎重新封好匣子,那股令人不适的气息被符纸隔绝了大半。“手法阴毒,目标明确,直指源晶。虽然抹去了所有能追溯的痕迹,但这种不计代价的‘播种’方式……”他环视众人,一字一顿道,“像极了‘影窟’那帮疯子的做派。只有他们,才热衷于用这种方式污染灵脉,制造混乱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