洲出生的日本后裔,也就是你们这些在本土出生的人眼中的二等国民,但是他在31年以前,就一直潜伏在北平,为特高课工作。这样一个任劳任怨又忠心耿耿为帝国效力的人,你们居然怀疑他与抵抗分子有关系?简直可笑!”
青木川紧紧盯着林山河的眼睛,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破绽,然而林山河眼神坚定,没有丝毫慌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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霉味混着馊饭味的牢房里,铁链拖地声格外刺耳。林山河被两个狱警推搡着踉跄几步,铁镣在脚踝勒出红痕。他眼皮都没抬,径直走向墙角草堆,土肥圆三却从草堆里弹起来,脸上堆着褶子笑,小碎步凑上来:班长,您可算回来了!我就说长官仁慈,不会动粗的——
昨天我特意给青木长官递了烟,说您是大大的良民,他搓着胖乎乎的手,围着林山河打转,您看,这不是好好的?胳膊腿都在!长官还夸您识时务,将来......
林山河往草堆上一坐,背对着他解破军靴。土肥圆三的话像苍蝇似的嗡嗡响:早饭我给您留了半个窝头,在墙角瓦罐里。您可得多吃点,下午长官说不定还要问话......
林山河终于从鼻孔里哼出一声,土肥圆三立刻停了嘴,眨巴着小眼睛等下文。牢门外的风卷着沙尘灌进来,吹得墙角蛛网簌簌发抖。林山河把军靴扔在地上,靴底的泥块溅到土肥圆三的裤脚,他却像没看见似的,依旧堆着笑:班长您歇着,我不吵您了,啊?
说完自觉地缩到对面草堆,嘴里还在嘟囔:只要好好合作,将来......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只剩下铁链偶尔碰撞的轻响,和窗外乌鸦沙哑的叫。
林山河闭着眼,手指却悄悄抠进草堆深处,摸到一块尖锐的石片。
“土肥圆君,你口中的那个青木长官是不是叫青木川?”
“咦?班长,你也认识青木长官?”土肥圆三愕然问道。
“今天以前还真不认识。”林山河摇摇头,“不过你猜今天提审我的主审官是谁?”
土肥圆三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,突然脸色一变,“班长,不会是一条崇吧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