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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也看到了残魂,却没有逃跑,反而眼睛一亮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:“你们是古宅里的人吗?求求你们,救救我们!后面有黑影在追我们,会吃人的!”
林野的黑雾微微震动,想告诉他们 “别进来”,想告诉他们 “古宅比黑影更可怕”,可规则的烙印死死地困住他,让他发不出任何警告的波动。他只能看着女人被男人拉进古宅,看着他们朝着庭院的方向跑去,看着他们一步步走进影渊的陷阱。
“这边…… 这边有房间!” 男人拉着女人,朝着东厢房的方向跑。林野和其他残魂一起,跟在他们身后,像一群无声的向导,引着他们走向那口刻着新名字的棺材。
东厢房的门虚掩着,里面的刑具已经清理干净,只留下一口新的棺材,棺材上刻着两个名字 —— 正是这对男女的名字。男人推开门,看到棺材时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瘫坐在地上:“不…… 不是说古宅里有救我们的人吗?怎么会有棺材……”
!女人也瘫坐在地上,眼泪掉在地上,顺着青石板的缝隙流进地里,地里突然冒出黑色的粘液,慢慢朝着他们的方向爬去。林野知道,这是影渊在欢迎新的祭品,是古宅在准备新的仪式。
就在这时,女人的口袋里突然掉出一枚青铜令牌,令牌落在地上,发出一阵微弱的金光。林野的黑雾猛地一震,这枚令牌,和陈曦当初留下的那枚一模一样!
女人也看到了令牌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捡起令牌,紧紧握在手里:“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,说能辟邪…… 一定能救我们的!”
林野的黑雾里,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 —— 是陈曦将青铜令牌递给夏桐的画面,是令牌碎在影葬台的画面,是他自己拿着令牌还以为能反抗的画面。他想告诉女人,这枚令牌不是辟邪的,是影渊的定位器,是引他们入棺的钥匙,可他还是发不出声音,只能看着女人握着令牌,一步步朝着棺材的方向走去。
黑色粘液已经爬到了女人的脚边,顺着她的裤腿往上爬。女人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,嘴角挂着诡异的笑,像极了当初被影魂灯控制的夏桐。她举起青铜令牌,朝着棺材的方向递过去,嘴里喃喃着:“献祭…… 就能活下去……”
男人想拉住她,却被突然出现的影新娘缠住。影新娘的黑雾将男人包裹,男人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,声音里满是痛苦,却很快就没了动静,只剩下一团新的黑雾,飘到林野的身边,加入了残魂的队伍。
女人将青铜令牌放进棺材里,棺材盖 “哐当” 一声自动合上。黑色粘液慢慢退去,庭院里的纸人又换了一批,这一次,纸人的脸变成了这对男女的模样。
林野和其他残魂一起,飘回祠堂的墙壁里,继续着白天贴墙、夜巡庭院的日子。新的黑雾还在适应规则,传递着痛苦的波动,林野看着他,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,心里没有同情,只有麻木 —— 反正早晚都会变成一样的,早一点晚一点,又有什么区别呢?
影新娘的黑雾在祠堂中央飘着,脸上的黑色裂缝里,传来新的低语:“下一批祭品…… 很快就来了……”
林野的记忆又消散了一些,他快要记不起夏桐和陈曦的名字了,只记得自己身上有过一道伤,却想不起是怎么来的。墙里的残魂还在传递着记忆碎片,那些声音越来越模糊,越来越麻木,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挽歌。
古宅的浓雾,又浓了几分。远处的西跨院,纸人的 “沙沙” 声还在继续,像是在为下一批新的 “家人”,提前准备着欢迎的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