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不来。”
这番话,不似上次那般谄媚,反而像是一个同道中人发自内心的认可。王大炮听着,心里那股子戒备,不知不觉就松动了几分。他最得意的,就是自己白手起家的这份基业。
“王哥,我再干为敬。”陆远又是一杯酒下肚,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,眼神却愈发明亮。
他放下酒杯,拿起筷子,给王大炮夹了一筷子酱牛肉,“王哥,尝尝,这家的牛肉不错。光喝酒,伤身。”
王大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他看着桌上的酒菜,又看了看连干两杯、面不改色的陆远,终于端起了自己的酒杯。
“行,看你小子还算个爷们。”他闷哼一声,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辛辣的酒液下肚,气氛似乎也缓和了不少。
“这就对了。”陆远笑着,又给两人把酒满上,“王哥,今天请你来,除了赔罪,其实还有件事,想跟你交个底。”
“说。”王大炮夹起那块牛肉,放进嘴里,含糊不清地说道。
“王哥,你是个明白人,我也就不绕弯子了。”陆远身体微微前倾,压低了声音,“我们红旗村那条水渠,非修不可。这关系到几百口人的活路,我不干,对不起他们。我干了,又绕不开王哥你这块地。所以,我今天就是想问王哥一句,这事,到底有没有得谈?”
王大炮的动作停住了,他抬起眼,眼神重新变得冰冷。
“没得谈。”他斩钉截铁地吐出三个字,“那块地,是我的命根子。谁敢动,我跟他玩命。”
包厢里的空气,瞬间又凝固了。
陆远脸上的笑容却没变,他点了点头,似乎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。
“我明白。”他叹了口气,语气里带着几分惋?????,“是啊,换了是我,我也玩命。守着那块风水宝地,财源滚滚,谁不动心?谁不眼红?”
他话锋一转,眼神变得有些复杂,像是在替王大炮惋惜。
“可王哥,这世上的事,就怕有人眼红,怕有人在背后下黑手,捅刀子。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啊。”
王大炮眉头一皱:“你什么意思?谁敢捅我的刀子?”
陆远摇了摇头,没有直接回答。他从自己随身带来的帆布包里,慢悠悠地掏出一个用草绳捆着的纸卷,随手放在了桌子的一角,离王大炮不远不近。
“王哥,兄弟我年轻,人微言轻,但在县里,也认识几个端茶倒水的办事员。前几天去水利局,想找找专业图纸,结果图纸没找着,倒是听到了点不该听的风声。”
他自顾自地说着,端起酒杯,轻轻抿了一口。
“有人啊,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,翻出来一份十几年前的老东西,说王哥你现在这片最肥的宝地,来路……有点问题。他们还拿着这东西,准备往上递呢。”
王大炮的心,猛地一沉。他死死地盯着陆远,脸上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。
“胡说八道!我的地,手续齐全,谁敢乱嚼舌根!”他嘴上虽然强硬,但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“是吗?”陆远笑了,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悲悯,“王哥,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。我说王哥是顶天立地的汉子,做事光明磊落,怎么可能有问题?肯定是那些眼红的小人,伪造证据,想要栽赃陷害!”
他一边说,一边“不经意”地伸出手,将桌上那个纸卷,往王大炮的方向推了推。
“王哥,你看看,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‘证据’。”陆远指着那个纸卷,语气变得无比诚恳,“兄弟我费了好大劲,才从朋友那儿把这份复印件给‘借’了出来。我想着,这东西要是真递上去了,不管真假,都是个天大的麻烦。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佩服的王哥,被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给坑了。所以,我今天必须拿来给你提个醒。”
王大d炮的呼吸,已经变得粗重。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蓝色的纸卷,那东西此刻在他眼里,仿佛不是一卷纸,而是一条盘踞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