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,选择了3。
他走到墙角,拎起网兜看了看,赞叹道:“哎呀,这鱼真肥!张站长,您这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。”
老张一愣:“陆镇长,这……”
“您看啊,”陆远一脸“苦恼”地指着鱼,“我这刚上任,您就送这么肥的鱼来,这要是让周镇长看见了,他肯定得说我,说我陆远刚当上副镇长,就学会截胡了,把站里最好的资源都往自己办公室划拉。这鱼,是不是应该送到镇食堂,中午给大伙儿加个餐,也让大家都尝尝咱们农业站的‘丰硕成果’嘛!”
一番话,说得老张先是一愣,随即恍然大悟,最后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高!还是陆镇长您想得周到!是我老张格局小了,格局小了!我这就送食堂去!”老张竖起大拇指,高高兴兴地拎着鱼走了。
他前脚刚走,水利站的刘站长后脚就跟了进来,汇报工作的主题思想和老张大同小异,核心诉求就是希望新来的陆镇长能多多关照。
一上午的时间,陆远办公室的门槛,几乎快被踏平了。各个分管部门的负责人,甚至是一些村的村支书,都像约好了似的,轮番上阵,来认码头,表忠心。
陆远切换着不同的角色,游刃有余地应付着。他发现,当了领导,这“演戏”的舞台更大了,对手演员也更多了。每个人都戴着面具,说着言不由衷的话,需要他从一堆废话里,分辨出哪些是真情,哪些是假意,哪些是试探,哪些又是陷阱。
这比在片场拍戏,可累多了。
送走最后一位客人,陆远疲惫地靠在椅子上,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脸。秘书小王适时地走进来,给他的茶杯续上热水。
“陆镇长,周镇长让您过去一趟。”
陆远走进周海东的办公室时,周海东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,头也没抬地指了指桌子对面:“看看这个。”
那是一份关于“幸福村道路硬化项目”的申请报告。
幸福村是青阳镇最偏远的村子之一,因为不通公路,村里的农产品运不出来,年轻人也留不住,是贫困户最集中的地方。报告写得很恳切,希望能从镇财政里挤出一笔钱,把通往村里的那条三公里的土路给修了。
陆远快速地看了一遍,报告合情合理,诉求也十分迫切。
“这是你分管的领域,这笔钱,批还是不批,你来定。”周海东终于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看着他。
陆远沉吟了一下:“从报告上看,这条路非修不可。这是民生工程,也是扶贫的关键一步。我个人倾向于批准。”
“嗯。”周海东不置可否,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地图,在桌上铺开,“你再看看这个。”
那是一张青阳镇的行政规划图。周海东用红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圈,圈住了幸福村,然后又画了一条线,代表着那条要修的路。
陆远凑过去一看,眉头立刻皱了起来。
那条规划中的路,有大概两百米的长度,需要穿过邻村——“裕华村”的一片果园。
“裕华村?”陆远对这个村子有印象,是镇上比较富裕的村子。
“裕华村的村长,叫钱大金。”周海东的手指在“裕华村”三个字上点了点,语气平淡,“镇里分管工业和招商引资的钱副镇长,是他亲姐夫。”
陆远的后背,瞬间冒起了一丝凉意。
他终于明白,周海东为什么要把这份报告单独拿给他看了。
这哪里是一份修路的报告,这分明是一道考题!
修路,是民生,是政绩,也是他这个新任副镇长树立威信的绝佳机会。但要修路,就得动裕华村的地,就得去跟钱大金谈。跟钱大金谈,就绕不开他背后的钱副镇长。
钱副镇长在镇里是老资格,人脉深厚。自己一个新来的,第一件事就要去虎口拔牙,动人家小舅子的利益,这无异于公开宣战。
可要是不修,幸福村的村民怎么办?自己这个分管扶贫的副镇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