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振华的冷汗,顺着鬓角滑落。他知道,自己彻底输了。偷鸡不成,反蚀一把米。他不仅没能把陆远拉下马,反而给自己扣上了一顶“心胸狭隘、打击报复、构陷同志”的大帽子。
在罗正信这种级别的领导眼中,能力不足是小事,品行不端,才是致命伤。
“书记,我……我工作上也有疏忽,对情况了解不够全面。”刘振华的声音干涩而嘶哑,这是他唯一能做的辩解。
罗正信看着他,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。他摆了摆手:“你回去吧。好好想一想,我们作为d的领导干部,究竟应该把心思,花在什么地方。”
刘振华如蒙大赦,狼狈地站起身,几乎是逃也似地走出了办公室。他来时挺直的腰杆,此刻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,微微佝偻着。
他知道,今天这一跤,他摔得太重了。在县委书记罗正信那里,他已经彻底失分。
办公室里,重新恢复了安静。
罗正信拿起陆远的个人档案,又看了一遍。从乡镇科员到副镇长,履历简单,却又极不简单。每一次的晋升,都伴随着一场风波,而每一次,他都能在风波中站得更稳,走得更高。
这个年轻人,到底是运气好,还是手腕高明得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?
罗正信看着窗外县委大院的景色,陷入了长久的沉思。
他拿起那个垫付备忘录,摩挲着上面“陆远”两个字,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下一个决断。
“一个能干事,会干事,还干净的干部……不容易啊。”
他拿起电话,这一次,他没有拨内线,而是直接按下了县委组织部部长的号码。
“老陈,你来我这一趟。我们聊一聊,青阳镇那个叫陆远的年轻人的事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