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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钱东来,你敢威胁我?”
“我不是威胁你,我是在提醒你!”钱东来彻底豁出去了,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,“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!船要是翻了,谁也别想上岸!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这个损失,你必须给我补回来!否则,我就把我们这些年合作的‘账本’,找人送到纪委去,大家一起完蛋!”
“你……”
常鸿似乎还想说什么,但钱东来已经不想再听,他猛地挂断了电话,然后用尽全身力气,将那部最新款的手机狠狠砸向落地窗。
手机在坚硬的防弹玻璃上撞得粉碎,零件散落一地。而窗外,那片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土地,此刻在他眼中,却像一个巨大的、嘲讽的黑洞,正准备将他吞噬。
破产,不仅仅是商业上的破产。他为了这个项目,几乎得罪了所有潜在的合作伙伴,动用了所有见不得光的资源。如今项目一倒,那些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人,那些被他许以重利却最终落空的人,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,蜂拥而上,将他撕成碎片。
钱东来瘫倒在沙发上,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。他看着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吊灯,眼神空洞。他知道,自己的末日,到了。
……
与此同时,东林区区委办公室里,气氛却截然不同。
陆远刚刚结束了和苏红棉的通话,对方在电话里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,当场表示,明天就派法务和财务团队进驻星海,以最快的速度敲定所有投资细节。
“陆书记,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。”苏红棉在电话最后,由衷地感叹,“我本来以为,这会是一场持久战,甚至做好了第一笔投资打水漂的准备。没想到,你直接请来了一尊真神,一锤定音。”
陆远只是笑了笑:“是这个项目本身值得,我只是那个把它呈上去的人。”
挂了电话,秘书小陈端着一杯新泡的茶走了进来,脸上还带着压抑不住的喜色:“书记,我刚听说,东升集团的股票,今天下午开盘后就直线跳水,已经跌停了。外面都在传,钱东来资金链断裂,银行上门逼债,他可能要破产了。”
陆远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,没有说话。
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常鸿的利益集团,就像一个用劣质水泥砌成的堡垒,钱东来是其中最显眼的一块基石。现在,这块基石碎了,整个堡垒的崩塌,只是时间问题。
他打开了系统面板。
【对手心理状态分析:常鸿,震惊90%,屈辱80%,恐惧70%,杀意50%……】
那50%的杀意,像一根扎在皮肤上的刺,并不致命,却让人无法忽视。
陆远抿了一口茶,茶水温润,带着一丝回甘。
他知道,常鸿不会就此善罢甘休。一个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人,在被夺走权柄和利益之后,会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危险。明面上的规则既然已经失效,那对方很可能会选择,启动桌面之下的游戏。
夜幕降临,星海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。
常务副市长常鸿的办公室里,却依旧一片漆黑,没有开灯。
他一个人坐在黑暗中,只有指间烟头的红点,在忽明忽灭。桌上的电话,一下午响了无数次,有下属的,有同僚的,还有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商人们,他一个都没接。
钱东来那番鱼死网破的威胁,像魔音一样,在他耳边反复回响。
他知道,钱东来完了。而一个快死的人,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。
他不能坐以待毙。
他缓缓地站起身,走到办公室一角的保险柜前,输入密码,打开了那扇厚重的铁门。他没有去拿里面成捆的现金和金条,而是从最深处,取出了一个从未有人见过的、黑色的文件夹。
他回到办公桌前,打开台灯。昏黄的灯光下,文件夹封面上手写的两个字,显得格外狰狞——
“陆远”。 <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