触感,让光头壮汉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。他的拳头停在半空中,脸上的表情从暴怒,变成了惊愕,最后化为一丝恐惧。
整个堤坝,死一般地寂静。只有海风还在不知疲倦地呜咽。
阿豪的食指,轻轻搭在扳机上。
“老板花钱请我,不是让我来跟你们交朋友的。”阿豪的声音依旧很轻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我的任务,是保证货万无一失。你们的任务,是听我的。”
他看着光头壮,一字一顿地补充道:“谁不听话,我就送他去喂鱼。谁耽误了事,我就让他全家去喂鱼。”
“听懂了吗?”
光头壮汉的额头上,冷汗混着血丝滑了下来。他看着阿豪那双黑得不见底的眼睛,那里面没有愤怒,没有戏谑,只有一片纯粹的、视人命如草芥的冰冷。他毫不怀疑,只要自己说一个“不”字,对方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。
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,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:“懂……懂了。”
阿豪收回了枪,甚至没再看他一眼,转身走向堤坝的最高处。“所有人,关掉手机,熄掉烟。两人一组,分守两翼。有任何异常,三声短哨为号。”
他的命令简短而清晰,带着一种军人般的果决。
那群原本还桀骜不驯的悍匪,此刻鸦雀无声。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……畏惧。他们默默地掐灭了烟头,按照阿豪的指令,开始布防。
那个光头壮汉,也捂着脸,默默地退回了人群。他知道,从今晚开始,这个叫阿豪的年轻人,就是他们的新头儿了。
时间,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子时将至。海面上升起了一层薄雾,让本就漆黑的夜色,变得更加伸手不见五指。
突然,远处的海雾中,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引擎声。声音很沉,不像是普通的快艇。
来了。
阿豪的神经瞬间绷紧。他拿起一个军用夜视望远镜,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。
视野中,一艘约莫三十米长的中型渔船,正破开薄雾,如同一头沉默的巨兽,悄无声息地驶了过来。它没有开任何航行灯,船身锈迹斑斑,在夜视仪的绿光下,显得格外鬼魅。
渔船没有靠岸,而是在距离堤坝约一百米的海面上停了下来。
紧接着,一艘黑色的橡皮艇被从船上放了下来,上面坐着两个黑影,朝着堤坝快速驶来。
“准备接货。”阿豪用对讲机下达了命令。
橡皮艇靠岸,两个穿着潜水服,只露出眼睛的男人跳了下来,他们一言不发,开始从艇上往下搬运一个个沉重的、用防水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箱子。
光头壮汉带着人手,立刻上前,将箱子一个个抬上堤坝。整个过程,安静、迅速,充满了压抑的紧张感,除了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,和沉重的喘息声,再无其他。
阿豪站在高处,用夜视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海面和远处的公路。他就像一尊雕像,确保着这片黑暗中的交易,不被任何外人打扰。
就在最后一箱货被抬上岸时,意外发生了。
一个负责搬运的马仔,脚下被一块松动的石头绊了一下,身体一个踉跄,他手上那个巨大的箱子,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堤坝的尖角上。
“砰!”
一声沉闷的巨响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包裹箱子的防水布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,木质的箱体更是直接裂开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。
那个马仔的脸瞬间变得惨白。
光头壮汉冲过去,一脚将他踹翻在地,嘴里骂骂咧咧:“操你妈的!想死是不是!”
阿豪的眉头皱了起来。他快步走过去,蹲下身,首先检查的不是那个摔坏的箱子,而是那个抱着腿,疼得说不出话的马仔。
“腿断了?”他问。
马仔摇了摇头,只是扭伤了脚踝。
阿豪这才站起身,走到那个破损的箱子前。他没有发火,只是静静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