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已被体温焐得不再冰凉的炭灰(那是前天在一个烧塌的棚户废墟里刮来的)被小心地掏了出来。
他抓起一小把冰冷湿硬的黑灰,毫不犹豫地,狠狠地抹在脸上!炭灰粗糙的颗粒混合着冰渣瞬间糊满了冻伤皲裂的皮肤。他强忍着鼻腔的灼痒和皮肤被粗粝物摩擦的刺痛,眼睛被刺激得不断流泪,一边胡乱抹开,一边用冻僵的衣袖拼命擦拭。泪水混着黑灰,在冻得发紫的脸上冲开一道道污痕。他没照镜子,但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绝对如同最肮脏落魄的乞丐流民。
手指摸到后颈那道深深的刀伤,指尖传来粗糙的痂壳触感,他小心地用更多的黑灰和冰泥混合物糊了上去,厚厚地掩盖住。左肩箭伤的位置不敢碰触,只在外侧涂了些。做完这些,他长长吸了一口气,冰冷的空气呛得他连连咳嗽。一种奇异的、自轻自贱所带来的卑劣安全感暂时包裹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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