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蛮不讲理的情绪攻击和有意曲解下，显得如此无力。他无法证明先祖的清白，更无法给出偷袭者的名字，这成了他推论中最致命的弱点。
陈启紧抿着嘴唇，没有去看瘦猴，而是将目光投向罗烈。他看到罗烈眼中那剧烈的挣扎，看到理智与狂怒在交锋。他知道，此刻任何辩解都可能火上浇油。信任的基石已经崩塌，重建需要时间和事实，而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。
苏离则被瘦猴充满恶意的话语吓得往后缩了缩，抱紧了龟甲。灭族的恐惧还未散去，又被扣上如此恶毒的罪名，让她身心俱疲，眼中充满了无助。
偏殿内的气氛，彻底变了。之前还只是沉默和隔阂，现在却充满了冰冷的敌意和几乎凝成实质的猜忌。两个阵营之间，仿佛竖起了一道无形的、却坚不可摧的冰墙。
杨少白的分析，非但没有弥合裂痕，反而在瘦猴等人的煽风点火下，让猜忌的种子疯狂滋生，长出了有毒的荆棘。裂痕，已然深化为鸿沟。
陈启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左臂越来越明显的刺痛感。他知道，不能再待在这里了。继续僵持下去，内讧随时可能爆发。
他缓缓站起身，目光扫过众人，最后定格在罗烈脸上，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：“争论无益。此地不宜久留。是分道扬镳，还是继续往前走，找条生路，你们自己决定。”
说完，他不再理会众人反应，扶起虚弱的杨少白，对苏离使了个眼色，率先向着偏殿另一侧一条幽暗不知通向何处的甬道走去。
他的左臂衣袖下，那青黑色的纹路，不知何时，已悄然蔓延了一分，如同悄然滋生的阴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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