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零四章 巷口寒风卷旧事,破筐残碗记流年
晨雾还没散尽,巷口的风就跟刀子似的刮过来,卷着地上的碎雪沫子,打在人脸上生疼。^1^5~1/t/x/t`.~c?o^m+道具组的小李正蹲在墙根下摆弄几个破筐子,筐底都漏了,他往里面塞了些烂菜叶和半截萝卜,又扔了只豁口的粗瓷碗,碗边还沾着点没洗干净的米汤印子。
“小李,筐子再歪点!”老张裹着军大衣站在巷口,哈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一团,“得像被人踢过似的,筐沿蹭点泥——当年的巷子哪有这么规整?马车碾、行人踩,东西扔得七零八落才对。”
小李赶紧用脚把筐子踹得斜歪着,又抓了把湿泥巴往筐沿上抹:“张导,您看这够不够狼狈?我瞅着都想绕道走。”
“要的就是这效果!”老张满意地点头,又指着巷子深处,“把那辆破独轮车推过来,轮子得掉个辐条,车斗里扔捆干柴,再洒点稻草——就像刚从乡下赶过来,半道坏了似的。”
道具组的人七手八脚把独轮车推过来,车轴“吱呀”作响,听着就费劲。林羽走过去试了试,刚推两步就差点翻了:“这轮子是真歪啊,推起来跟扭秧歌似的。”
“当年的独轮车哪有正儿八经的?”老张走过来,用脚踢了踢车轮,“木头磨得差不多了就凑合用,能拉东西就行。等会儿拍学生们躲巡捕那场戏,就得让小郑推着这车跑,车斗里的干柴掉一地才真实——慌不择路的时候,哪顾得上捡东西?”
小郑裹着件厚棉袄跑过来,棉袄袖口磨破了,露出里面的旧棉絮,是王婶特意找出来的“道具”。`萝?拉′小.说` ¢更/新\最\快/“张导,我刚练了练推车,摔了三回,胳膊都青了。”他撸起袖子给老张看,果然一片乌青。
“摔得好!”老张拍了拍他的胳膊,“等会儿就把这股子‘差点摔了’的慌张劲演出来。跑的时候别直线跑,得绕着点筐子,肩膀撞翻一个才够味儿——当年哪有时间看路?能跑掉就不错了。”
王婶提着个保温桶从巷尾走过来,桶里飘出葱花饼的香味,在寒风里格外勾人。“孩子们,先吃点热乎的!”她把饼分给大家,又往每个人手里塞了个热水袋,“这饼我加了芝麻,香得很,揣怀里凉了也能啃。”
小郑咬了口饼,芝麻渣掉了一衣襟:“王婶,您这饼比我妈烙的酥!”
“那是,”王婶得意地擦了擦手,“我用的是大铁锅,烧的柴火,火候得盯着,火大了焦,火小了软,跟你们拍戏似的,得较真。”她指着巷口的破碗,“那碗是我太姥姥当年讨饭用的,碗底有个‘福’字,磕掉一半了——当年她总说,‘碗破了,福还在’。”
林羽拿起那只破碗,果然在豁口处看到个模糊的“福”字,碗壁上的釉都磨掉了,露出里面的粗陶。?j_w¢x*s?.^o¢r*g^“这碗得给个特写,”他对老张说,“学生们躲巡捕时,脚差点踩进去,镜头扫过碗底的‘福’字——有点意思。”
“就你鬼点子多。”老张笑了,又对着对讲机喊,“让扮演巡捕的群演把帽子歪着戴,腰带松半截——当年的巡捕哪有那么精神?一个个懒懒散散的,抽着烟逛大街,看见学生才装模作样。”
巡捕们很快到位了,穿着灰扑扑的制服,帽子歪在一边,手里的木棍拖在地上,发出“哗啦哗啦”的响声。为首的群演还叼着根没点燃的烟,嘴角撇着,一脸不耐烦——正是老张要的“懒散劲儿”。
“各就各位!”老张举起喊话筒,“拍巡捕搜巷口那场!小郑你们几个,先在独轮车后面猫着,听见脚步声就屏住气,手抓着车斗别抖——对,就这股子‘怕被发现又不服气’的劲儿!”
场记板“啪”地落下,巷子里瞬间安静下来,只有风刮过破筐子的“呜呜”声。巡捕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木棍敲着石板路,“笃笃”响,像敲在人心上。小郑他们缩在独轮车后面,眼睛瞪得溜圆,看着巡捕的靴子从眼前晃过——其中一只靴子还破了个洞,露出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