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丽舍公寓,顶层。¢删\芭-看-书\王^ .勉.废′阅?黩^
林薇,以“德国心理学专家赫敏·施耐德博士”的身份,第三次,走进了这间华丽的牢笼。
她的手中,提着一个黑色的、看起来充满了专业感的皮质诊疗箱。
她的脸上,戴着一副金丝眼镜,眼神,充满了属于医者的、冷静而又悲悯的光芒。
客厅里,陆云筝依旧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灵魂的人偶,蜷缩在沙发的一角,空洞的眼睛,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上那一片虚无的雪花。
两名负责看守的、丁公馆的便衣特务,在对林薇,进行了例行的、却又流于形式的搜身之后,便退到了门外,将这个空间,留给了两位“女士”。
他们早己对这个每周都会准时前来的、看起来毫无威胁的德国女医生,放松了所有的警惕。
林薇关上门。
她没有立刻开始她的“治疗”。
她只是走到那台老旧的、由德国根德公司出品的唱片机前,从自己的诊疗箱里,拿出了一张黑胶唱片,轻轻地,放了上去。
唱针落下。
一阵轻微的杂音过后,一段悠扬的、充满了梦幻色彩的钢琴曲,如同一股清澈的、冰冷的泉水,缓缓地,在死寂的房间里,流淌开来。
是德彪西的《月光》。
“云筝,”林薇的声音,很轻,很柔,像一个最高明的催眠师,带着一种,能让人不自觉地,放松所有戒备的魔力,“还记得吗?
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你告诉我,你最喜欢的,就是这首曲子。,x/l.l¨w.x^.+c~o+m.”
“你说,它让你想起了,你小时候,在苏州的家里,那片洒满了月光的荷塘。”
陆云筝那空洞的、毫无焦距的眼睛,在听到这段熟悉的旋律,和那些早己被她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、关于“故乡”的词语时,第一次,微不可查地,颤动了一下。
林薇知道,时机,到了。
她从诊疗箱里,拿出了一个银质的、在链子末端,挂着一块纯净水晶的怀表。
她缓缓地,在陆云筝的面前,摇动着。
那块水晶,在昏暗的灯光下,反射出一种 催眠的、迷离的光芒。
“看着它,云筝……”林薇的声音,变得更加的低沉和……充满了蛊惑性。
“放松……你现在,很安全……很安全……”
“现在,回到那个,你最想回去的地方去……
回到那片,洒满了月光的荷塘……”
陆云筝的身体,渐渐地,放松了下来。
她那双总是空洞的眼睛,缓缓地,闭上了。
她,进入了林薇,为她精心构建的、催眠的梦境之中。
“现在,告诉我,”林薇的声音,像一把无形的、最精细的手术刀,开始一点一点地,剖开她那颗早己被创伤和药物,层层包裹起来的、破碎的灵魂。
“你,看到了什么?”
“我看到……荷叶……”陆云筝的声音,像梦呓一般,充满了孩童般的、不真实的纯真,“……看到……萤火虫……还有……阿婆……在给我……唱摇篮曲……”
“你,恨他们吗?”林薇突然,问出了那个,最关键,也最残忍的问题。,3¨芭?墈·书~徃- -首`发′
“恨那些,将你,从那片美丽的荷塘里,强行拖出来,扔进这片肮脏的、充满了谎言和背叛的地狱里的……那些人吗?”
陆云筝的身体,猛地一颤!
她那张原本平静的、沉浸在梦境中的脸,瞬间,变得扭曲,狰狞!
“恨……我恨!”
她的声音,从喉咙深处,挤了出来,充满了无边的、被压抑了许久的怨毒和……杀意!
“我恨陆易名!那个把我当成货物的畜生!
我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