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真的完了——不是咬头,就是啃屁股。
“咕噜噜……”
我心一沉。
不会吧?我这张嘴难道真被开了光?
说来就来?
抬头望去,灰渣簌簌落下。右侧石壁从内部震动,仿佛有东西正拼命撞击。
我举起手电照向上方,右上方约十米处的石壁布满裂纹,随着震动与怪声,裂缝正不断扩张。
本想慢慢凿开卡住腰部的石头,但看见碎石纷纷掉落,我知道不能再等。
我加快动作,用工铲猛砸腰侧的石头,一侧身体顿时向下沉去。
我急忙用左手扒住左上方的石缝,再拼命敲击另一边的石块。体力早已透支,连番逃亡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手指几乎抓不住石缝。左腹被尖锐的石头划破,血渗了出来。
也许是因为闻到了血腥味,石壁那头的撞击更加猛烈,风声贯洞,传来阵阵狂啸。
抬头时,那道裂缝已被撞出一个破口。
手电光下,一条细长的东西从破口中伸出。
我眯眼细看,不禁倒抽一口冷气。
那竟是一只眼睛!
细长的部分如同连接眼珠与头颅的血管,像蜗牛的触角。青灰色外膜包裹的眼球正向下张望,褐色瞳仁骨碌转动。
它发现了我,顿时变得狂躁而兴奋。接连几次撞击,破口越来越大,我已能看清那怪物的头部——
扁而宽大,头顶两根触角般的眼睛墨绿油亮,布满类似蟾蜍的疙瘩。那些疙瘩蠕动时,我才看清,那竟是一颗颗凸出的复眼,密密麻麻,令人头皮发麻。
若我有密集恐惧症,恐怕早已吓晕过去。
用“丑陋”形容这东西,都算抬举它了。我从没见过长得这么难以名状的怪物,似蟾蜍又似蜗牛,像鲶鱼又带着蜈蚣的形态,仿佛有个疯狂的生物学家将世上所有最恶心、最难看的特征都糅合在了一起。
它缓缓从撞破的洞口挤出来,肥硕的身躯顿时堵死了整条通道,十二对青蛙般的脚蹼牢牢扒住两侧岩壁。
我根本来不及恐惧,求生本能让我使出浑身力气,拼命凿开嵌进腹部的尖石。
此时我整个人被卡在倾斜的洞道里,全因这块顽石。
那庞然大物嗅到血腥味,顿时狂躁起来。
它张开巨口,腥臭的涎液浇了我满头满脸。
它朝我猛扑过来!
我顾不得会不会直坠而下,一边用铲子狠砸石根,一边手脚并用向后猛蹬,硬生生把那截石刺从腹中拔了出来。
剧痛和虚弱席卷全身,我再无力气反应。
此时那怪物的血盆大口已逼至眼前。
就在它将我吞噬的前一刻,我挣脱了!
我急速向下坠落,那怪物不仅扑空,还被刚刚刺伤我的尖石在头顶划开一道深口。
我任由自己向下坠去。
太累了,太困了。
只想好好睡一觉。
这么想着,我闭上双眼,彻底陷入黑暗。
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与渐远的怪物怒吼。
再次醒来时,是被痛醒的。
我费力睁开眼,惊讶地发现身上的伤口竟已被人包扎妥当?!
我勉强撑坐起来,环顾四周,却不见人影。
又仔细打量所处环境。
毫无疑问,我正身处地下,这里暗无天日,从坠落至今已不知过去多久,说不定已接近所谓的地心世界。
但周围却异常宁静,不像古墓中那样阴森,也没有丑陋的怪物或行走的尸身。
虽然光线昏暗,但直觉告诉我这里并无危险。
我艰难地从背包里取出手电,照亮四周,只见一片朦胧。
这时我才意识到,身下的触感异常柔软,仿佛躺在厚厚的床垫上。
伸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