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常棺椁下葬后都会钉死棺盖,防止尸身接触外界而起异变。
可眼前这具既无棺盖,也无钉孔,只有一层柔韧的透明丝绸覆盖表面,更像一个大匣子。
这绸缎的韧性确实惊人,承受了我的体重和落势,却未起一丝褶皱,完好护住了下方的尸身。
大壮不知从哪抽出一根铁棍,试图挑开女尸上的薄纱。
我急忙拉住他:“别动!这层纱就像保鲜膜,保护尸体不腐。万一掀开氧化了,考古价值就没了!”
他甩开我的手:“仔细看。”
说着在我眼前晃了晃铁棍——棍头黏着几片类似树叶的东西。
我定睛细看,认出那是几片桑叶,还带着新鲜的绿意。
难道这座古墓里竟长着桑树?
我满心疑惑,注视着大山的下一步动作。他后退半步,俯低身子,小心地与木棺保持距离,将粘着桑叶的铁棍缓缓探入覆盖棺木的薄绸之下,动作极为谨慎,生怕碰落了那层轻纱。
他的姿态让我想起过年时放烟花的孩童——既害怕火花溅到身上而侧身躲避,又忍不住高举烟花棒,痴迷地望着绽放的彩光。
借着手电的光晕,我看见绸缎表面泛起细微的涟漪,仿佛有什么在底下蠕动。木棺里传来类似指甲刮擦门板的咯吱声。
大山手中的铁棍像杠杆般上下起伏,仿佛另一端有个顽皮的孩子在拨弄。
突然,伸入棺内的铁棍开始发出绵长的哀鸣,从搁在边缘处开始急剧弯曲,最终咔嚓一声断裂。
大山因惯性向后踉跄,但他毕竟受过多年训练,不像我这般笨拙。他敏捷地翻身站稳,目光始终锁定在木棺上。
我也顾不上他,紧盯着被掀开的那道缝隙。
在光影交错间,一缕银白的细丝从缝隙中缓缓渗出。伴随着清脆的声响,那截断掉的铁棍也滑落出来。
大山向我示意,我挣扎着起身,踉跄地随他靠近木棺。
透过半透明的薄纱,我惊见那张原本慈和的女子的面容已彻底改变!
清秀的面庞布满褶皱,樱桃小口化作血盆大口,几乎占据半张脸,密布着细小的尖牙,宛如一个吸盘。那些半透明的丝线,正是从这张怪口中吐出的。
这还算人吗?我低声惊呼。
当然不是。大山沉声道,这是虫,确切地说,是即将结茧的人形蚕蛹。
我不禁打了个寒颤:人形蚕?这太违背常理了!
只是超出我们的认知罢了。大山说,古代很多生物都已灭绝,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。如果我没猜错,这应该是用来安置即将结蛹的蚕的金丝楠木匣。
我俯身细看木料的纹理质地——这确实是考古学的基本功。木质纹理直而细密,确是上好的金丝楠木。能用得起这等材质的,必是古代贵族。
我起身点头,认同他的判断。
这里不止这一具。大山掀开旁边的纱帐,露出相隔仅一步之遥的相同木棺,在你来之前,我估算过这片区域,占地近一平方公里,每隔一米就放置一具,算下来至少有上千具。
这个数字令我震惊。上千具!墓主人究竟是何等显赫?
你懂甲骨文吗?
略知一二。我答道。
看看这个是不是甲骨文?大山引我走到木棺南侧蹲下。
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,脚下、头顶、四周都垂挂着与覆盖棺木相同的丝绸。这些丝绸并非素面,全都绣着图案。但我辨认不出这种绣艺的渊源——既不像蜀绣的绚烂,也不似苏绣的精巧,不同于湘绣的浓郁,更有别于粤绣的完整构图。
从技法来看,**的手法相当朴素,构图简洁,用色单纯。
整体感觉与普通人在纸上写字作画相差无几,除了笔触工整之外,并无特别之处。
我曾仔细观察覆盖在棺椁表面的纹样,在从小李那里得知答案后,认出绸缎上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