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使得新旧文字都难以辨认。
显然,曾有人到过这里,并且与我陷入同样的困境。
会是祖父吗?
想到这里,我不由得心慌意乱,手下动作也不再轻柔,急切地拂去石壁上的积尘。
刻下这些文字的人叫韩奇,曾是北洋军阀冯国璋麾下的一名副官。得知与祖父无关,我稍稍松了口气。
韩奇的经历与我惊人地相似——进入第四层墓室后遭遇诡异事件,从幻觉中清醒时,已困在这狭小空间。
他在这里熬过许多日夜,饥饿时啃过皮带,甚至割下腿肉充饥,干渴时只能饮用尿液。
偶尔会有一只巨大的眼睛从上方窥视他。
就在精神濒临崩溃之际,转机出现了。
某日,一根粗大的管子从顶部的洞口伸入,投下些许食物。韩奇曾试图攀着管子逃离,可每当他要爬上去,管子便迅速收回。
反复尝试后,他发现规律:每隔三天,正午时分,管子会准时出现。
但想借此逃生绝无可能——即便攀上管子,也会在半途被甩落。
记录到此戛然而止。我好奇韩奇的结局,若他死在此处,该有遗骨留存。可这方寸之地,莫说骸骨,连只老鼠都不见。
翻看背包,我不禁感慨时代的进步。比起韩奇,我尚有压缩饼干可充饥,支撑三天不成问题。
但这并非长久之计。若三日后没有管子出现,或无法趁机逃脱,我终将渴死——毕竟只剩半瓶水。
况且,韩奇所见或许是幻觉?根本没有什么投食的管子?若有食物投下,地上该有残迹,可此处十分洁净。
而我为何会突然来到此地,同样是个谜。
稍作休息后,我继续摸索石壁,却一无所获。
三日转瞬即逝。
闹钟将我唤醒,我伸展僵硬的四肢——在如此狭窄处久睡,极易引发幽闭恐惧,甚至导致肢体萎缩。
整理好物品,我仰望着上方的洞口。
这些天我已将石壁探查无数遍,除却杂乱文字,别无他物。
那些古文字比甲骨文更为抽象,若勉强解读,倒像是两人在斗蛐蛐:一人持小棍拨弄瓦罐中的虫儿,另一人在旁观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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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的我,倒更像罐中那只小小的蛐蛐。
大学时曾读过一篇很有意思的小说,里面提到一种关于宏观世界的假想——或许我们整个宇宙,不过是某个人身上的一个细胞;若那人哪天不经意挠了挠痒,我们的世界便随之崩塌。
读夸父追日的故事时,我也常常出神: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巨人?
若没有,为何东西方的传说里,都频频出现他们的身影?
若有,他们又藏在哪里?
就在我漫无边际地揣测时,头顶上方忽然有了动静。
那只一直窥探我的巨大眼珠缓缓移近,骨碌碌转了几圈,竟破天荒地很快离开了——往常它总要凝视我一整天。
没过多久,一根极粗的管子从上方伸了下来,投下了一些所谓的“食物”。
那根本不能算食物,分明是怪物。
其中就有我之前从黄忠墓的洞道跌落时遇见过的那种,似鲶鱼又似蜗牛的怪东西。
不过,大概是怕我对付不了,投喂者“贴心”地扔了只死的下来。
那怪物顺着管道坠落,恶臭顿时弥漫开来,连空气都变得浑浊不堪。
再这样下去,我不渴死,也得被活活熏死。
趁管子收回之前,我悄悄把准备好的铁钩挂进管内,另一头系紧绳索——这样或许能找机会攀上去。
正动作时,总觉得有视线刺在背上,抬头一看,那只巨大的眼珠正隔着管子悄悄盯着我。
看得我脊背发凉。
我迅速将钩子掩在管子内侧,确保不被察觉,然后故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