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。
为首之人翻身下马,蟒袍玉带,正是钦差巡盐使赵明远。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愕,快步上前拱手:“陈少主、慕容将军,本官听闻此处起火,特来查看——”
他目光扫过废墟,顿在那半截石碑上,喉结微动。
慕容雪没说话,只是缓缓抬起右脚,靴底沾着的泥块掉落,露出底下清晰的鞋印轮廓。她往前半步,让自己的脚印与地上那串残痕并列。
赵明远脸色变了。
陈墨却笑了,笑得温和,像春水初融。他从袖中取出那枚玉佩,举到阳光下:“赵大人,您靴底的松脂香,倒是比您说的话更诚实。”
赵明远嘴唇翕动,尚未开口,慕容雪已扣动机括。
箭矢破空声未至,陈墨突然侧身——一支淬毒银针擦着他耳际飞过,钉入赵明远身侧侍卫咽喉。那人闷哼一声,栽下马背。
“你疯了?!”赵明远厉喝,声音却发颤。
慕容雪没理会他,只盯着陈墨袖口滑落的那枚玉玺碎片。阳光穿过裂痕,暗纹投在地上,竟与赵明远靴底纹路惊人相似。
陈墨弯腰捡起碎片,指尖沾上一点灰烬。他忽然想起昨夜风暴中炸开的水雷,想起波斯商船倾斜时甲板上渗出的黑色油渍——和此刻赵明远靴底残留的污迹,一模一样。
“你在替谁收尾?”他问。
赵明远瞳孔骤缩,猛地后退一步,靴跟踩碎一块焦炭。
那声音,像极了玉玺裂开时的轻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