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郑和道。
“能。”陈墨递过一枚铜钱,“夹在包底,边缘刻‘壬’字。若收货时仍在,说明未被拆检。”
郑和收下,转身离去。
傍晚,城北官道尘烟微扬。
慕容雪登楼远眺,手按鹰笛。金翅雕盘旋而下,翅尖掠过城墙,带回一张蜡封情报条。她展开,字迹简短:“北境无异动,但滁州驿站近日多出三辆无旗马车,轮距宽,载重深。”
她将情报递予陈墨。他展开《坤舆万国全图》,在庐州位置再钉一枚铜钉——这次,钉帽上烙着与盐包相同的暗纹。
“他们来了。”他低声道。
楚红袖调试最后一组模具,竹轮咔嗒咬合。突然,齿轮卡住,义肢左臂发出一声闷响。
“又来了。”她皱眉,拆开护板,发现一根竹齿断裂,断口呈斜裂,非外力所致。
陈墨接过断齿,对着光看。纤维断裂处泛着微黄,似经药水浸泡。
“有人试过模具。”他声音平静,“而且,知道如何破坏内部结构。”
柳如烟翻开假贩供词,目光停在“李记印坊”四字。她取出那枚刻痕铜钱,比对笔迹纸边——火漆印的朱砂颗粒与铜钱刻痕的金属碎屑,色泽一致。
苏婉娘走进来,手中捧着新印的盐票。她将一叠票面摊开,忽然停住。
“这批票……压印时用了新竹轮。”她指着某张票角,“纹理偏左,光带偏移三厘。”
陈墨走来,未语,只将断齿置于票面。缺口与偏移的光带完全吻合。
“他们不仅仿印。”他抬眼,“他们拿到了模具残片,正在逆推结构。”
屋内寂静。烛火映在铜钉上,钉帽烙印微微反光,像一只睁开的眼睛。
陈墨伸手,将最后一枚带烙印的铜钉,缓缓敲入地图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