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于山泉口,见令即启高压阀。积蓄已久的山泉水经竹管加压,自地网十六个喷口喷射而出,水柱如矛,将最后七名死士冲离库厅,坠入陷坑。
楚红袖立于坑沿,义肢轻震,十二枚透骨钉齐发,钉穿死士咽喉。无一活口。
火势渐熄,浓烟散去。陈墨步入库厅,脚踩碎裂的琉璃匣,弯腰拾起一枚未燃尽的火油囊。囊底印着模糊商号——沈记。
他未语,只将火油囊收入袖中。
胡万三清点尸体,于一名死士怀中摸出半块铜印。印面焦黑,仅剩“金穗”二字残痕,编号处被火烧尽。他递向陈墨:“像是仿的。”
陈墨接过,指尖抚过印边。真印有细微凹槽,此印边缘平滑——确为伪造。
“内应未除。”他低声道。
楚红袖走来,递上狼头符令:“慕容雪夺下的。她中了毒,已送医坊,但……”
陈墨接过符令,翻转背面。血字赫然——突厥北境密文:“三号已植”。
他瞳孔骤缩。
三号优种,仅存于种库样本。若已被植,意味着种子已入草原,且试种成功。
他握紧符令,指节发白。
“传令下去,种库即刻封库,七日内不得启封。所有参与今日值守者,逐一排查。”
楚红袖点头,正欲退下,陈墨又道:“查沈记所有账目,自上月起,凡与北境驿站有关者,全部调出。”
“是。”
胡万三犹豫片刻:“若他们再来?”
陈墨望向地网控制台,竹阀仍在滴水。他道:“地网只是第一道。明日,我要在种库外,建三重铁栅。”
他转身走向医坊,脚步未停。
医坊内,李青萝正为慕容雪剜毒。刀锋划开臂甲接缝,露出皮肉,紫线已蔓延至肩胛。李青萝以银针封穴,刀尖挑出毒芯,血涌如注。
慕容雪牙关紧咬,未出一声。
陈墨立于帘外,未入。他只问:“能活?”
李青萝头也不抬:“剜得及时,三日可醒。但毒侵经脉,右臂三年内不可负重。”
陈墨闭眼片刻,再睁时已清明。
他取出符令,递给李青萝:“认得这毒?”
李青萝接过,嗅了嗅,又以银针刮取毒迹:“马血混狼毒,草原特制。只有突厥粮战组死士才用。”
“他们目标明确。”陈墨道,“不是劫种,是确认样本存在。”
“确认后呢?”胡万三问。
“确认后,便知我们已知。”陈墨声音低沉,“他们不会再派死士。”
“那会派什么?”楚红袖问。
陈墨未答。他望向窗外,夜色如墨。片刻后,他道:“传耶律楚楚。”
耶律楚楚很快赶到,金翅雕立于肩头,脚环上绑着细绳。她递上皮册:“北驿昨夜有三辆马车离境,均载黄袋。我已命雕跟踪,记下路线。”
陈墨翻开皮册,目光停在一条标注上:“走官道,避哨卡,直趋阴山南麓。”
他合上皮册,交还。
“三号已植。”他重复符令上的血字,“他们不是要种,是要地——让草原自己长出金穗。”
胡万三皱眉:“若他们广种,我们岂非白费力气?”
“不。”陈墨摇头,“金穗稻需三熟轮作,需精控水位,需稻田养鱼。草原无此技术,种得越多,地力耗得越快。”
“但他们已有样本。”楚红袖道,“迟早会破解。”
陈墨沉默片刻,道:“那就让他们种。种到地荒,水枯,牛马倒毙。”
他转身,走向门外。
“传令各村,即日起,每户每日记水位、记虫害、记收成。数据三日一报,送农坊汇总。”
胡万三一怔:“又要建账?”
“不是账。”陈墨道,“是战报。”
他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