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温度维持在五度以上——刚好够曼陀罗发芽。”
李青萝伸手去摸那支花枝。
指尖触到花瓣边缘,她突然一顿:“这花……不是自然长的。”
“怎么?”
“叶脉走向不对。”她慢慢说,“野生曼陀罗叶片应呈掌状分裂,但这片叶子,裂口太规整,像是被人修剪过。而且……茎部有轻微灼痕,不是火烧,是高温金属贴附留下的。”
完颜玉皱眉:“有人提前知道我们会缺药?”
“不。”陈墨盯着冰晶中的金属丝,“是实验痕迹。有人在试种,用机械控温,模拟生长环境。这支花,是试验品,被人匆忙折下带走,中途遇阻,才掉落悬崖。”
他看向完颜玉:“你能带人去那个位置吗?”
“可以。”完颜玉点头,“但路险,冰层厚,得清障开道。”
“我去。”陈墨说,“带上工兵队,挖也要把那片地挖出来。”
他转身走向门口,临行前将李青萝那块写满血点的布条收起,塞进防水铜管,交到留守工匠手中。
“按这个比例批量制药。”他说,“如果三日内我没回来,你就照此生产。”
李青萝坐在灯下,没有动。
她听见陈墨的脚步远去,听见门关上的轻响,听见风掠过屋檐的呼啸。她缓缓摘下黑布,双眼望着前方,却像什么也没看见。
烛光映在她脸上,瞳孔微微扩散,虹膜边缘泛着不正常的灰翳。
她抬起手,摸了摸自己的眼睛。
指尖微凉。
然后,她重新将黑布蒙上,坐回桌前,开始默诵药方。一遍,两遍,三遍。她要把每一个剂量、每一个顺序,刻进记忆深处。
外面传来马蹄启动的声音,夹杂着铁甲碰撞的轻响。救援队出发了。
她不动,也不语,只用手一点点摩挲着那块血布,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。
山风猛烈,吹得营地旗帜猎猎作响。
完颜玉走在最前,陈墨紧随其后。队伍沿着陡坡向上,脚下是厚达三尺的积雪。工兵用铁镐凿开冰层,露出下方冻土。
“就在前面。”完颜玉指着一处背阳岩壁,“那里有裂缝,去年我们埋过温控器。”
他们推进至崖底,发现岩缝已被落石封死大半。陈墨下令爆破清障,炸药引爆后,碎石滚落,露出一条狭窄通道。
火把照亮内部。
地面潮湿,苔藓覆盖,几株矮小植物从石缝中钻出,开着淡紫色花朵。
是曼陀罗。
陈墨蹲下身,小心采下一朵,放在掌心。花瓣完整,茎干柔韧,根部缠绕着一段断裂的金属管,管壁刻有编号:**t-7**。
他认得这个编号。
是楚红袖机关组的试验标记。
“她早就在准备了。”他低声说,“不只是为了打仗,她连疫情都算到了。”
完颜玉也采了一株,检查根系:“这些花长得不自然,间距一致,土壤湿度均匀,明显是人为干预的结果。有人定期维护。”
“现在最重要的是运回去。”陈墨站起身,“马上组织采摘,用保温箱封装,连夜送回工坊。”
队伍迅速行动。
正当第一批药材装箱完毕,一名工兵突然喊道:“将军!这里有东西!”
他在岩壁内侧发现一个隐蔽凹槽,里面藏着一只密封陶罐。
陈墨打开罐子。
里面是一本薄册,纸张坚韧,表面布满凸起的小点,排列成行。
是盲文医书。
封面用针尖刺出五个字:**《瘟解全录》**。
他翻动书页,触感清晰。每一页都记录着不同病症的配伍方案,甚至包括青霉素提纯步骤。最后一页,写着一句话:
“若我失明,请以此书续命。”
陈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