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“有没有可能,这些药是从教坊司流出来的?”他问。
李青萝动作一顿。“你是说柳如烟那里?”
“她掌管千机阁的情报账本,也负责伤员药品分发。”陈墨说,“如果有人借她的名义调换药品,或者伪造领用记录……”
话没说完,外面传来翅膀扑腾的声音。紧接着,一只鹰爪破窗而入,抓着一块布条砸在桌面上。
陈墨抓起布条展开。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,字迹潦草,是契丹文。
他看不懂文字,但认得印章——完颜玉的私印。
“追风隼送来的。”他说,“边境有消息了。”
李青萝伸出手。“念给我听。”
陈墨逐字读出来:“可汗营地出现相同病症。发热、咳绿痰、夜间抽搐。已有七名骑兵死亡。尸体处理方式与镇北军隔离区一致。”
屋内一下子安静了。
李青萝的手慢慢攥紧。“他们在草原也发病了?症状一样?”
“一样。”陈墨把布条放下,“而且处理方式是我们这边定的流程。除非有人把方案泄露出去,否则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建立隔离区。”
“或者是……”李青萝低声说,“病毒本来就是从那边传过来的。”
陈墨看向她。“你是说,不是我们这边中毒,而是他们把病带进来了?”
“不。”她摇头,“是双向的。有人在同时操控两边的疫情。一边让我们以为是突厥传来的疫病,一边在俘虏身上做试验,收集数据。”
她摸索着回到桌边,拿起一根刻刀,在新竹片上快速刻下一串符号。指尖压得极深,每一划都发出轻微的“咔”声。
“我要把所有证据连起来。”她说,“药源、载体、试验周期、人员流向。全部刻成盲文。这种记录没法篡改,也烧不毁。”
陈墨看着她动作。那些凸点排列有序,像某种密码。他忽然意识到,这才是最牢固的证据——看不见的人读不懂,看得见的人抄不了。
“你怀疑是谁?”他问。
李青萝停下刻刀。“能让药品流通、让俘虏集中、让消息跨边境传递的……只有一个人能同时触到这几条线。”
陈墨没说话。
他知道这个名字。
三皇子。
掌控财政、把持刑狱、安插影卫于各州府。就连教坊司的账目,也要经他批阅才能拨款。
如果他想用瘟疫当武器,完全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。
李青萝把最后一片竹简推到他面前。“这里写着整个链条。从俘虏体内的复合毒,到染料作为媒介,再到金疮药被改动的时间节点。还有试验周期对应的人员进出记录。”
她顿了顿。“你在找《风月录》吧?柳如烟手里那本。”
陈墨点头。“她记下了所有达官贵人的秘密交易。如果三皇子派人接触过教坊司的药师,一定会留下痕迹。”
“那就快去调。”李青萝靠在柜边,指尖还在微微发抖,“但我提醒你——动那本书的人,往往走不出三天。”
陈墨收起竹简,转身走向门口。
就在手碰到门框时,李青萝忽然开口。
“等等。”
他回头。
她抬起手,掌心朝上。“让我再摸一次你的手腕。”
陈墨走回来,伸出手。
她抓住他的手腕,闭着眼睛感受了几秒。
“你的心跳比刚才快了。”她说,“不是因为紧张,是因为……你在下决心。”
陈墨没否认。
“等拿到《风月录》,我会知道更多。”他说。
李青萝松开手,慢慢坐回凳子上。“那你记住,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看过了什么。尤其是……身边最亲近的人。”
陈墨看了她一眼,推门出去。
走廊尽头,一名侍从正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