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,浸湿了衣领。他咧了咧嘴,右手无意识地又转了转扳指。
“祖宗留下的船帮规矩……”他低声说,“今日改写了。”
没有人接话。
所有人都看着远方的火光。三处节点,三种反应,却在同一时刻完成了协同。这不是某一个人的胜利,而是整个系统的第一次完整运行。
苏婉娘坐回桌前,拿起算盘,开始记录数据。哪一段信号延迟最长,哪一处锅炉升温最快,哪个节点响应最及时。她的手指在珠子间快速拨动,声音清脆而有序。
这些数字以后都要用上。
陈墨仍站在望管前。他的手还贴在护腕上,能感觉到远程系统的脉动。就像心跳一样,稳定而持续。
他知道,这不只是防御。
这是开端。
完颜玉收回追风隼,把热感铜片封进新竹筒,准备送往下一个驿站。他没说话,只是拍了拍鹰的翅膀,示意它休息。
慕容雪收起最后一支磷粉箭,对身后士兵说:“轮值开始,地面防线移交系统。”
士兵们列队上前,接手岗位。她们不再需要一直盯着海面,因为现在有机器替她们看。
胡万三慢慢直起身,走到沙盘前。他用手指抹掉原来画的三条红线,重新划出四条。第四条指向更远的西北方。
“下次。”他说,“我们可以接到更远的地方。”
陈墨听见了,没有回头。
他知道胡万三说得对。
这套系统还能延伸。只要还有船能走,还有信标能立,就能把这张网铺出去。不只是为了防突厥,也不只是为了护药船。它要护的是规则——治病不要钱,但你要留下你知道的世界。
这才是真正的防火墙。
远处,海面上的火还在烧。被困的船动不了,也不敢动。他们看到天降火雨,听到空中传来的乐声,以为是神罚。
其实不是。
是人在做事。
陈墨终于开口:“通知所有节点,保持警戒。这不是结束。”
苏婉娘停下拨算盘的手,抬头看他。
完颜玉也停下封竹筒的动作。
胡万三站在沙盘前,一只手还悬在半空。
陈墨看着望管里的火光,声音很平:“他们还会再来。下次可能不止三艘船,也不止一个方向。”
他顿了顿,说:“我们要让每个节点都能自己判断,自己动手。”
苏婉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。“自动化识别程序需要更新。”她说,“加入更多变量,比如航速、吃水深度、船体材质。”
“还有行为模式。”完颜玉补充,“渔船不会走直线,商船不会突然变向。如果发现反常,就直接预警。”
慕容雪点头。“连弩阵也可以设自动触发机制。一旦确认威胁,无需指令,立即反击。”
胡万三摸了摸下巴上的疤。“我在想,能不能让蒸汽机自己调节压力。外面风大,温度低,它就多烧一点;要是检测到附近有金属聚集,就提前升压。”
陈墨听着,没打断。
这些人现在想的,已经不是怎么打一场仗了。
他们在想怎么建一套活的东西。
一套能自己呼吸、自己反应的防御网络。
他最后看了眼望管。三处火光依旧明亮,彼此呼应。就像星星一样,连成了线。
他抬起手,摘下腰牌,打开夹层。里面有一张纸片,是柳如烟留下的密码表。他没烧,也没藏,一直带着。
他把纸片拿出来,放在掌心看了两秒。
然后重新折好,塞回去。
“开始改程序。”他说,“明天就要能用。”
胡万三应了一声,转身走向操作台。他的脚步有点沉,但走得稳。
苏婉娘已经开始在纸上画新的算法结构。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