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刘海喃喃自语,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他几乎是立刻联想到了曾在某个位面听闻的、关于起点编辑部里那些为了“全勤奖”而绞尽脑汁、与“创作瓶颈”苦苦搏斗的作者们。那种灵感枯竭、自我怀疑、才华仿佛被掏空的痛苦与绝望,对于任何一个依赖创造力生存的个体而言,都是最为致命的“毒药”。而眼下,这位冠绝千古的“诗仙”,显然也遇到了他的“瓶颈”,一个巨大到足以将他自身吞噬、并拖拽着整个唯美世界一同坠入深渊的、毁灭性的“瓶颈”!
“我们必须要进去!”刘海当机立断,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,“必须深入到长安核心,搞清楚到底是什么‘东西’,或者什么‘原因’,让这位旷古烁今的‘诗仙’陷入了如此可怕、如此彻底的‘创作危机’之中!只有找到真正的‘病因’,我们才有可能‘对症下药’,逆转这场灾难!”
然而,新的难题接踵而至。该如何才能安全穿过那层笼罩整个长安城上空、散发着浓烈绝望与腐蚀气息的“墨色天幕”?
初步的能量接触测试表明,那团“浓墨”拥有极强的概念腐蚀性。任何蕴含着“希望”、“光明”、“积极向上”情绪的“故事性”力量或纯粹能量,一旦靠近,都会被它如同饕餮般无情地吞噬、分解,最终同化为自身灰暗的一部分。“旅人号”方舟本身,其存在的象征意义便是“绝望中诞生的希望”与“流浪的庇护所”,其核心本质恰恰是那“浓墨”最佳的食粮。若贸然硬闯,结局恐怕只能是“飞蛾扑火”,被彻底吞噬同化。
既然硬闯不行,那么,就只能依靠智慧寻找取巧之法了。
几乎是不约而同地,船舱内所有人的目光,都带着期望与信赖,齐刷刷地聚焦到了那位已然进入“文宗”状态、周身环绕着磅礴文气的“诗人”身上。此刻,他无疑是全船唯一的、也是最大的“希望”。
“……咳咳。”感受到同伴们那炙热而充满期盼的目光,诗人清了清嗓子,抬手扶了扶那副如今已变得“文气逼人”的眼镜框架,脸上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神色。他朗声说道:
“诸位,想要对抗这由极致负面诗意凝结而成的‘绝望之墨’,我们不能简单地用‘光明’或‘希望’去硬碰硬地对冲。须知,光明越是耀眼,在其对立面所投下的阴影便愈发深邃黑暗。此乃阴阳相生之理。”
他踱步向前,语气沉稳而富有洞察力:“我们要采用的策略,是‘以毒攻毒’,或者说,是‘以意境克意境’。我们需要用一种同样蕴含着‘消极’情绪,但在‘境界’层级上、在美学价值上,远比这团混乱绝望的‘墨’更为‘高远’、更为‘纯粹’、更为‘经典’的‘诗意’,来对其进行‘中和’与‘引导’。”
“比如说……”诗人缓缓走到舰桥的正中央,深吸一口气,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的文气纳入胸中。他缓缓闭上了双眼,摒弃一切杂念。一股混合着“悲凉”、“孤寂”、“苍茫”,却又奇妙地蕴含着一种“超脱”与“豁达”的复杂文气,开始从他身上如同水波般缓缓荡漾开来,逐渐笼罩整艘“旅人号”。随后,他用一种低沉而富有磁性、极具感染力和韵律感的语调,一字一句,清晰地吟诵道:
“《登幽州台歌》——陈子昂。”
“前——不见——古人,”(诗句出口的刹那,一股穿越了万古时空的、浩瀚无边的“孤独感”瞬间弥漫开来,如同无形的领域,将整艘“旅人号”紧紧包裹!飞船的存在感仿佛被这股意境同化,变得渺小而悠远。)
“后——不见——来者。”(时空的苍茫与个体的渺小感进一步加剧,仿佛飞船正航行在一条唯有孤独相伴的永恒河流之上。)
“念——天地之——悠悠,”(意境再次升华,从个体的孤独扩展到对宇宙洪荒、时间无限的深邃感悟,悲凉中透出壮阔。)
“独——怆然而——涕下!”(最后一句,将所有的情感凝聚于一点,那是一种洞悉生命与宇宙本质后,无法言说、唯有泪下的极致“悲怆”!这股悲怆之意冲天而起,不再是防御,而是化作了一道无形的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