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蠕动的荆棘,又像是无数痛苦挣扎的手臂,盘根错节,相互纠缠,将宫殿的每一个出口、每一扇窗户都封堵得严严实实,密不透风。更令人心神震颤的是,在那漆黑晶体的表面,并非静止,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,不断地流淌、浮现出一行行、一列列扭曲跳动的文字。那些文字并非外界的诗词歌赋,而是充满了极致“自我否定”、“痛苦挣扎”与“灵魂拷问”的内心独白:
“江郎才尽……不过如此……”
“皓月当空,为何……却照不亮我笔下半分灵光?”
“酒入愁肠,为何,化不成,半句诗行?”
“我……写不出来了……”
“我,什么,都,写不出来了……”
“皆是虚妄……皆是虚妄啊!!!”
这些泣血般的文字,正是诗仙李白内心最深处绝望心境的直接外显!它们汲取着他的痛苦,反过来又化作了这世间最坚固、最绝望的“概念囚笼”,将这位曾经挥毫间便能引动天地异象、口吐莲花生出锦绣文章的“诗仙”,死死地、残酷地,囚禁封印在了他自己内心深渊所化的牢狱之中!
“好……好强大……好纯粹的‘怨念’之力……”诗人即便有文气护体,近距离感受这股力量,脸色也不禁微微发白,他扶了扶眼镜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这股绝望的力量,比我们刚才在外面消灭的那只‘退稿魔神’,还要纯粹、还要浓烈一万倍!因为它的源头,并非源于对外界他人、对命运不公的怨恨,而是源于……对‘自我’存在的彻底否定与厌弃!这是最可怕、也最难化解的心魔!”
“看来,我们确实找对地方了。李白,就在这里面。”刘海的眼神锐利如鹰,紧紧盯着那不断流淌着痛苦文字的墨晶壁垒,心中的凝重达到了顶点,“但是,眼前这层‘墨晶囚笼’……我感觉,它不仅仅是物理上的屏障,更是一种高度凝聚的‘概念壁垒’。就算动用‘旅人号’的概念冲角,也未必能轻易将其撞开,甚至可能引发更剧烈的反噬。”
“绝对不能使用‘蛮力’。”诗人立刻否定了硬闯的想法,他此刻作为此界“版本之子”的专业素养展现无遗,冷静地分析道,“这并非普通的物质屏障,这是由极致负面情绪凝结的‘心之牢笼’。对它施加外力冲击,只会刺激其内部蕴含的绝望情绪,让它变得更加坚固,甚至可能直接伤害到被囚禁在内部的李白本身。我们必须要用‘心’,用‘意’,去理解、去共鸣、去化解。我们需要找到这座‘概念囚笼’的薄弱点,也就是其构筑的核心意象——‘诗眼’,或者说,是维持这牢笼存在的‘阵眼’。”
说罢,诗人再次闭上了双眼,摒弃所有杂念。他将自身那已达到准神话级别的磅礴“文气”,如同最精密灵敏的探测波,极其小心地、缓缓地向外扩散,细致地扫描、感知着整座墨之囚牢的每一寸“晶壁”。他并非在寻找物质结构的弱点,而是在努力捕捉、感受那些流淌在晶体表面、充满了痛苦与绝望的诗句背后,是否还残存着一丝一毫属于诗仙李白的、未曾完全泯灭的灵性光辉,那可能是破解困局的关键。
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。刘海手持能量手枪,警惕地守在诗人身旁,锐利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,防备着任何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随着他们二人的靠近和诗人的探测,这座原本看似死寂的“墨之囚牢”,仿佛从沉睡中被惊醒,开始显露出某种“活性”。那些原本只是缓缓流淌的绝望文字,速度开始加快,字形变得越发扭曲、躁动,甚至散发出一种针对性的、充满了恶意与排斥的“精神压力”!这股无形的压力如同沉重的潮水,一波强过一波地向着他们席卷而来,试图侵蚀他们的意志,将他们同化为这绝望领域的一部分!
就在刘海感觉自己的精神防线在这持续的高压下岌岌可危、快要难以支撑时,身旁的诗人猛地睁开了眼睛!他的眼中爆发出锐利的光芒,仿佛穿透了层层墨障,直接锁定了目标!他抬起手,毫不犹豫地指向了翰林院入口上方,那块本应悬挂着、镌刻有“翰林院”三个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