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老臣寒心,你别听母亲瞎说,准备好迎亲就是了。”
陆淮川勉强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一家人不欢而散,陆淮川回到住处,看到桌案上放着的,江明棠给他写的信件,心中抽疼。
她总是会给他写信,说起每日小事,碎碎念念,字里行间都透着爱意。
年节时,她还扑到他怀里,抛下了女儿家的矜持,亲吻了他。
而他也为她丢掉了十几年来的克己复礼,头一回没做君子。
那时候,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前两日,她还寄花于信中,告诉他,婚期提前了,她很开心。
“淮川哥哥,你也同我一样欢喜吗?”
当然了。
他当然欢喜。
他好欢喜。
可是这欢喜,怎么这么脆弱?
脆弱到陛下一句话,就可以打碎。
陆淮川突然生出一股悲愤来。
为什么他想要留住的,最终都会失去?
至亲如此,至爱亦是。
命运待他,何其不公!
可偏偏,他又没有丝毫办法,任谁也不可能违背圣意。
他不能,明棠也不能。
看着窗外的枯枝,以及案头她随信寄来的红梅,陆淮川指尖抚着荷包,身体微颤,热意冲上眼眶。
最终,泪滴落在书卷上,晕染开来。
骤起的寒风呼声,掩盖了青年破碎的,压抑的,几不可闻的呜咽。
……
在得知陛下竟有意把安阳公主嫁给陆远舟时,江明棠就明白了,这是天子的警告。
陆家还没有消息,但她眼下不能再干坐着了。
江明棠换了身素衣后,出了门去。
片刻后,她出现在了东宫门口。
刘福进门通传后,裴景衡便见她急切地进来:“臣女江明棠,叩见殿下。”
待人起身后,他打趣道:“智囊,你怎么突然来了?莫非是又有什么妙计,要献给孤?”
江明棠摇了摇头:“臣女此番前来,是想求殿下施以援手。”
他一怔,便对上了她发红的眼眶,下意识道:“是谁欺负你了?孤替你做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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