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袍、睡眼惺忪的苏文康打着哈欠走了出来,准备到书房洗漱更衣。
当他走到书房门口,猛地看到黑暗中端坐着一个人影时,吓得魂飞魄散,哈欠硬生生憋了回去,差点惊叫出声。
“苏三少爷,早。”楚骁的声音平静地响起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。
“你……你是何人?!怎会在此?!”苏文康惊骇后退,手忙脚乱地想找东西防身,声音颤抖。
“鄙人萧远,特来与三少爷谈一笔生意。”楚骁不慌不忙地说道,甚至拿起桌上的火折子,点亮了书桌上的油灯。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平静而深邃的面容,也照亮了苏文康惊恐未定的脸。
“萧……萧远?”苏文康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,随即想起近日城中风声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“你……你就是那个被韩公子追查的北地商人?!你好大的胆子!来人……”
“三少爷若想惊动外人,尽管喊。”楚骁打断他,语气依旧平淡,“不过,在人来之前,不妨先看看这个。”他伸手指了指那个紫檀木画匣。
苏文康将信将疑,颤抖着手打开画匣,拿出画轴,一展开,那张夹在里面的信笺便飘落下来。他捡起信笺,看到上面的字迹和内容,尤其是那“隐泉山人”的印章,瞳孔骤然收缩。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他抬起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楚骁,“你怎么会有隐泉山人的墨宝?!此人乃是前朝一位隐逸的兵法大家,其真迹早已失传,我只在古籍中见过记载!你……”
楚骁微微一笑,他自然不知道什么隐泉山人,只是根据苏文康好风雅、尤爱兵法的特点,随口杜撰了一个名号,并用《孙子兵法》中的名句来增加可信度:“山人已逝,遗泽犹存。此笺乃机缘巧合所得,知三少爷雅好此道,特来相赠,以为见面礼。”
这份“投其所好”的礼物,瞬间击中了苏文康的软肋。他对楚骁的恐惧和敌意,一下子被巨大的好奇和渴望所冲淡。他紧紧攥着那张信笺,仿佛握着稀世珍宝,声音也缓和了许多:“萧……萧东主,你……你究竟想做什么?”
“很简单。”楚骁直视着苏文康的眼睛,“我想借三少爷的商队,出南门,离开庐陵。”
苏文康倒吸一口凉气:“你可知现在全城都在搜捕你?韩昀是京城来的贵人,陆家也……我若帮你,一旦事发,我苏文康前程尽毁,甚至性命不保。”
“风险自然有。”楚骁坦然道,“但回报,也同样丰厚。三少爷在族中不得志,此次南下泉州,想必也是想做出成绩,以求扬眉吐气。若你助我,我萧远可承诺,将来必十倍报之。别的不说,西北的皮毛、骏马、乃至西域的奇珍,我都有渠道,可助三少爷开辟一条利润远超寻常丝绸瓷器的商路。此外……”他压低了声音,“我或许还能提供一些……关于如何在这乱世中,让自己更有分量的‘建议’。”
楚骁的话语充满了诱惑力。商路利润是实实在在的,而后一句关于“分量”的暗示,更是戳中了苏文康内心深处对权力和认可的渴望。他看看手中珍贵的信笺,又看看眼前这个气度沉稳、身处险境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“商人”,内心剧烈挣扎。
窗外,天色越来越亮,远处传来了鸡鸣声。
时间不多了。
苏文康额头渗出细汗,半晌,他一咬牙,仿佛下定了决心:“好!我帮你!但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,而且,此事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!”
“成交。”楚骁伸出手。
苏文康犹豫了一下,还是伸手与楚骁击掌为誓。
“你和你的人,立刻扮作我新招募的护卫和账房。我会给你们准备好身份牌和衣物。辰时初刻,商队准时出发,你们混在队伍里,没有我的信号,绝不能轻举妄动!”苏文康快速吩咐道,既然做了决定,他反而显露出几分干练。
“一言为定。”
当第一缕晨曦照进书房时,楚骁三人已经换上了苏家商队护卫和伙计的服装,身份牌也挂在了腰间。苏文康看着眼前仿佛脱胎换骨的三人,尤其是楚骁,即使穿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