邻。他唯一的管教方式,便是那扫炕用的笤帚疙瘩。他将尉迟恭按在炕沿上,抡起笤帚,结结实实地揍他的屁股。笤帚雨点般落下,发出沉闷的噗噗声。尉迟恭却咬紧牙关,一声不吭,他那身皮肉糙厚得很,疼痛过后,便将父亲的教训和伙伴的哭声抛诸脑后。转头看到村口等待他的“部下”,他又会像一阵风似的冲出去,投入到新的“征战”之中。
他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,虽然蕴藏着无价之宝,但外表却布满了粗砺的棱角。他体内仿佛燃烧着熊熊的能量之火,那力量既是他天赋的恩赐,也成了他成长道路上最大的隐患。他需要引导,需要将这股力量导入正途,否则,这匹脱缰的野马,这头下山的猛虎,恐非乡里之福,反而可能酿成大祸。
尉迟夫妻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,力大无穷的名声越来越响,惹的麻烦也越来越多,心中是喜忧参半。喜的是,菩萨预言果然不虚,儿子确非凡品;忧的是,如此顽劣野性,若不加以约束引导,将来会走上怎样的道路?是成为保家卫国的英雄,还是为祸一方的祸害?
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”尉迟老汉蹲在门口,望着远处领着孩子们“凯旋归来”、浑身是土的尉迟恭,对妻子沉重地说,“这孩子,不是读书的料,这黄土坡,也圈不住他了。得给他找条正道,让他这身力气,有处可使,有个能管住他的地方。”
尉迟氏默默点头,眼中满是担忧与思索。他们开始留心打听,是否有适合尉迟恭的去处。一条能发挥其所长,又能磨炼其心性的务实之路,亟待铺展在这个九岁“熊娃”的脚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