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深夜难眠,出来舒展一番,走动走动,不想竟走到了此处……”
“一派胡言!”司空尚脸色一沉,厉声打断了他,“舒展筋骨?何须鬼鬼祟祟,专挑这西南坟场之地?这遍地坟茔,阴气森森,难不成还能帮你活血化瘀?鲁子尧,你和你那师父姜伯繇,自称游方医师,落户我安邑已有半载,行事却多有蹊跷,本官早已留意多时!看来,今日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!”他大手一挥,毫不留情地喝道,“来人啊!给我搜!把他身上私藏之物,仔细搜出来!”
“诺!”随行的兵丁衙役齐声应和,如狼似虎地冲上前来。鲁子尧还欲挣扎分辨,却被两人死死按住臂膀,另一人则毫不客气地在他身上摸索起来。他怀中的那点“秘密”根本无处遁形,片刻工夫,一名衙役便从他贴身的内衣夹层里,搜出了那枚尚带体温的蜡丸,双手呈给了司空尚。
司空尚接过蜡丸,在手中掂了掂,脸上得意的神色更浓。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鲁子尧,冷哼一声,两指稍一用力,便将蜡丸捏碎。蜡壳剥落,里面露出一卷折叠得极为小巧的白色帛书。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,就着身旁随从举着的火把光亮,仔细浏览起来。
帛书上的字迹细小而清晰,内容并不长。司空尚的目光快速扫过,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,先是凝重,随即化为一种掌控一切的狞笑。他缓缓将帛书重新卷好,目光如冰锥般刺向鲁子尧。
“鲁子尧,你这奸贼!今日人证俱在,这帛书便是你通敌叛国的铁证!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他扬了扬手中的帛书,声音提高了八度,“把他给我捆结实了!带走!”
在一片呵斥、推搡与铁链碰撞的喧嚣声中,鲁子尧如同被抽去了筋骨,颓然地被两名彪形大汉押解着,踉跄地朝着县衙大牢的方向走去。火把的光芒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,扭曲不定,仿佛预示着一条充满荆棘与未知的道路。命运的齿轮,在这一刻,伴随着蜡丸的碎裂声,开始无情地转动,将所有人都卷入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之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