汽车如同幽灵般冲出静心苑的大门,拐进漆黑的盘山小路,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。
而数公里外的高楼天台上,苏杨正扶着冰凉的栏杆平复气息。鼻端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红的痂,大脑的剧痛也渐渐缓解,但他的精神力依旧处于高度警觉的状态,如同一张铺开的细网,牢牢锁定着那缕从司徒翰身上捕捉到的独特气息波动。
突然,那缕气息猛地躁动起来,如同被惊扰的毒蛇,在静心苑上空盘旋了两圈,带着明显的慌乱与警惕,随即急匆匆地朝着郊外逃窜,速度快得惊人。苏杨甚至能 “看” 到,那缕深灰色的煞气轨迹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仓皇的弧线,一路避开城市的繁华区域,径直扎进了郊外的密林。
“吓跑了?” 苏杨挑了挑眉,有些意外。他原本以为司徒翰会隐忍观察几天,或是发动更猛烈的反扑,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堪一击,仅仅一次断咒就让他彻底破防。
但转念一想,他又觉得理所当然。司徒翰走的是阴邪路子,修炼的核心本就建立在 “利己损人” 的基础上,这种人往往最是惜命,也最是多疑。之前的破局与交锋已经让他心生忌惮,这次断咒更是直接打在了他的痛处 —— 让他误以为自己被某个强大的对手盯上了。对于邪道驭运者而言,未知的威胁远比正面冲突更可怕,仓皇逃窜也在情理之中。
“倒是省了不少麻烦。” 苏杨低声自语,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。司徒翰的逃离,意味着短期内不会再有直接的威胁,他也能腾出精力处理王总监的审讯和苏氏集团的后续事务。
可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。他很清楚,司徒翰就像一条躲进洞里的毒蛇,只要没死,迟早会卷土重来。那缕气息虽然暂时远去,但苏杨已经将其独特的 “频率” 牢牢记住,如同在对方身上种下了无形的 “标记”—— 只要司徒翰再次出现在这座城市,他大概率能第一时间察觉。
苏杨揉了揉发胀的眉心,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天台,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。屏幕上跳动陌生电话号码。苏杨按下接听键,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,还夹杂着压抑的啜泣:“苏先生 ,你好,我是赵小婉的母亲,是陈医生让我来找你的”
赵小婉母亲,苏杨脑海里想起这个可怜的学姐
上次见面时,他见赵小婉头顶的生机之气微弱得几乎要熄灭,于心不忍,便悄悄分出一丝蕴灵玉滋养出的祥和之气,帮她稳住了生机。当时他看得真切,那丝绿色的生机之气虽然稀薄,却已经在缓慢生长,本以为能让她撑过一段时间,没想到会接到这样的电话。
“赵阿姨,您别急,慢慢说。是不是小婉出什么事了?” 苏杨的语气瞬间凝重起来,脚步也下意识地停住了。
“是小婉… 她的情况突然恶化了!” 赵母的声音陡然拔高,又迅速压低,像是怕惊扰到病房里的人,“昨天还好好的,早上起来还跟我说想吃苹果,结果中午就突然昏迷了!医生说各项生命指标都在急剧下降,心率、血压、血氧… 全都在掉!可查来查去,做了全身的检查,就是查不出原因… 陈医生说只有找你您才有可能有一线生机… 苏先生,求求您,能不能再来看看她?我和她爸实在是走投无路了…”
电话里的哭声越来越绝望,苏杨的心猛地一沉。他清楚地记得,上次见到赵小婉时,她的生机虽然微弱,但在祥和之气的滋养下,已经有了一丝复苏的迹象,怎么会突然恶化得如此严重?
“您别慌,我马上过去。” 苏杨没有丝毫犹豫,挂断电话后立刻抓起外套,快步冲下天台,朝着停车场狂奔而去。引擎发动的瞬间,他甚至忘了擦掉嘴角残留的血痂,只想着能快一点,再快一点。
二十分钟后,住院部的 VIp 病房外。
走廊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,却压不住空气中浓重的焦虑与绝望。赵父赵母坐在长椅上,头发凌乱得像是几天没梳理,眼底布满了细密的血丝,脸上的憔悴几乎要溢出来。赵母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,手里紧紧攥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