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他们有许多真实的故事。
……
确切的、温热的。
……
他们都在对方的生活里刻下过沉重的印记。
……
不。
不是的。
方清昼冷汗涔涔而下,有种锥心刺骨的绝望,连舌根都在麻痹似地颤抖,发不出任何声音,短促的呼吸声化成她痛苦的呼救。
如果没有被扼断自欺欺人的退路,她不会去质疑自己的过去。
可是没有人的过去会是片段式的,跟文件夹一样分门别类,只保留着正向的部分。
她始终下意识地忽略,但这实在太不合常理。在季和询问她要不要察验视频的真伪时,她甚至搜索不出相关的技能。
她不认识这个面目全非的方清昼。
……那她应该是谁?
在她接受这个念头的瞬间,数道声音在她耳边争先恐后地响起,恶意地拉扯住她的双脚,要将她拽入更深层的噩梦。
先是周随容低声的祈求,来自语音留言:“打给我,好吗?我想跟你说说话。”
再是一个人讶然的挖苦:“没想到你现在过得还不错,像个正常人。”
以及刚才让她灵魂震颤的那句:“方清昼,其实你跟我们没有哪里不一样,都是一副干枯的骨架……”
“……”
信息混杂地缠绕在一块儿,带着无法统一的违和。方清昼感觉世界天旋地转,身体失去重心,整个人在昏昏沉沉地飘着。
视野诡谲地扭曲起来,猝然闪过几个颠倒的画面。
横陈着尸体的血泊、浓烈的猩红、弥漫着铁锈味的空气。
一股巨大的悲伤忽然袭涌上来,一瞬间冲溃了她的所有理智,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,打湿整片阴冷的场景。
方清昼跌跌撞撞地跑向厕所,没注意到季和二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。
她打开水龙头,舀起凉水泼到自己的脸上。闭着眼睛,幻听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尖叫。
陌生的记忆如开闸的洪水一样接连不断地冒出头。
她听见一个人在隔着门板跟她说话。声音因距离而变得混沌不清,而她的视野更加模糊,大概是在盯一块破碎的玻璃,惨白的灯光悬在她的头顶,她眼前闪烁着无数碎裂的白色晶块。
“你知道那个变态为什么要绑架她吗?”
她听到自己在回答:“听说过一点。”
对方解释:“吕坚承有个女儿,在一场意外的火灾中面部烧伤,少掉了一半的鼻子。他推着女儿去公园散心的时候,遇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