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再问了。”也不可以借题发挥。
周随容勉为其难地接受:“行。”
立即抛出另外一个同样棘手的难题:“你跟我为什么分手?”
糟了。方清昼察觉到自己处境相当恶劣,宕机了一半的思考功能被一锤子砸醒,坐姿调整到板正,隔了数秒,鬼扯道:“两个多月前,你来找我申请一段长期的带薪假期,如果我不同意,就让我批准你的辞职申请,我和公司财务讨论了下……”
周随容心说又开始了。每当方清昼遇到不想回答又不得不回答的问题,就会以这种枯燥、冗杂,又毫无用处的废话文学来当开头,争取三句话内把人砸晕或是气到干脆地甩袖走人。简直是在激化矛盾。
周随容烦不胜烦,打断道:“你好好说话。你是想跟我吵架吗?”
方清昼说:“不是。”
她黔驴技穷,不轻不重地捏着掌心,言语枯竭地找补:“我会让你想起来,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。”
因为周随容太脆弱,许多直白的表述都会轻易让他受伤。方清昼尚无法揣摩到具体的尺度。事情应该在一个平和的、安定的环境,经由她缜密且细致的安排,让周随容在足够大的容错状态下循序渐进地接受。而不是这么莽撞地开口。
她想进一步商议,周随容把音乐打开了,连点几下,音乐的节奏跟鼓点一样在车厢里震荡起来。
方清昼被无礼地拒绝,闭上嘴,过去调小声音,抱着手臂扭过了头。
车子上了高速,离开城市,景色骤然辽阔起来。
二人之间的氛围却异常凝滞。
远处蜿蜒挺秀的高山一座座从视野内掠过,温度随着缩短而浓郁的影子开始一点点攀升。
周随容手指点了点方向盘,没头没脑说了一句:“后座有衣服。”
方清昼说:“我不冷,我热。”
周随容咬字重了点:“那你开空调。我要开了。”
方清昼弯腰去够后座的衣服,那是周随容留着的一件夹克衫,她穿上后顺手打开空调。
过了会儿抬起头,她表情严肃地谴责:“你现在脾气很差。”以前不这样。
周随容:“……?”
方清昼两眼酸涩额角钝痛,困意却消弭无踪,索性拿出手机,歪着脑袋查看字体密密麻麻的文档。不时切出去打发言的初稿。忙活不到半个小时把手垂下,无精打采地靠到车窗上。
周随容一看就知道她晕车了。张了张嘴,记起她指责自己脾气差,好气又好笑地没吭声。
这种拉锯式的静默让周随容都感到有些难熬。觉得自己又开始猜不透方清昼在想什么了。
他觉得耳边的声音嘈杂,扰人心烦,索性关掉了音乐。听到方清昼放得很轻的呼吸声,视线从远处的尽头飘回来,落在她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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