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「文若啊,恭喜你啊,竟得了这麽一位神机妙算的女婿。」
戏志才闭了嘴,曹洪却开了口。
一张嘴就是阴阳怪气,显然是在讽刺荀彧与边哲的「翁婿」关系。
曹操心头如被针扎,蓦的抬头看向了荀彧。
荀彧心头同样隐隐作痛。
他的心痛,自然不是因被曹洪阴阳自己,而是曹操的不闻不问。
不斥责曹洪,就代表着某种默认。
一时间荀彧心中五味杂陈,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堂中气氛,安静的吓人。
脚步声响起,虎卫匆匆而入,打破了僵局。
「启禀主公,下邳细作密报,陶谦于数日前病死于下邳。」
「麋竺陈登等徐州士人,已宣布奉陶谦遗命,拥立刘备为徐州牧,接掌徐州五郡!」
仿若一道惊雷响起,瞬间将堂中静寂的气氛击碎。
上至曹操,下至曹洪,乃至于如坐针毡的荀彧,脸色皆是一变。
「陶谦这老贼竟然死了?这真是报应啊。」
「叔父在天之灵,也该安息了!」
「可惜啊,咱们没能亲手宰了他,为伯父报仇雪恨!」
曹氏夏侯氏宗亲们一时炸开了锅,对陶谦之死多是幸灾乐祸,大呼解气。
曹操情绪却出奇的冷静,并未有父仇得报的痛快,而是眼中隐隐燃起一丝兴奋。
「果然不出我所料,陶谦并非传位于亲子,而将徐州托付给了刘备!」
戏志才却早有所料,欣然一拱手:
「主公,我们杀回北方,夺回逐鹿中原资格的机会来了!」
「袁术对徐州觊觎已久,今得知徐州人不将徐州献于他,反献给了刘备一介织席贩履之徒,定会勃然大怒,起兵夺之。」
「那我们何不行驱狼吞虎之计,先…」
戏志才计策未言尽,曹洪忽然轻咳几声,以眼神暗示曹操。
曹操斜瞟一眼,立时会意。
他是在提醒有荀彧在场,戏志才的计策不可轻言。
荀彧秒懂,心下一叹,拱手道:
「主公,既然有人担心彧会泄露军机,那彧就先行回避了。」
说罢便欲起身离席。
曹洪一时尴尬,只得低头呷起汤茶以掩饰。
曹操则咽了口唾沫。
这要真让荀彧走了,岂非当众承认,自己对荀彧生了嫌隙猜疑?
 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