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与曹操有灭门之仇,又纳荀公之女,以曹操的疑心病,如今遭此惨败,怎麽可能不猜疑到荀公头上?」
「就算曹操顾荀公对颍川士人的影响,不敢对荀公下毒手,夏侯惇曹仁等人恨于我杀他们兄弟之仇,又岂会善罢甘休?」
一旁荀绍,听得这番话,已是目瞪口呆。
荀或虽表面极力克制,手中茶碗却也在微微颤栗。
自己这女婿洞察推演之能,当真是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。
曹操,曹仁,夏侯惇等一言一行,竟与他推算相差无几!
「此子之能,配得起神机妙算四字,无怪乎曹公会输到如此之惨—」
荀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般感慨。
半晌后,他方缓过神来,脸上勉强堆起几分歉意:「边军师所言,也许确有其理,只是在下官职低微,所知消息有限,恐怕不能回答边军师所问。」
边哲眼神略感失望,遂也不再多问。
这般闲聊之间,江上风浪已停,前方淮阴城轮廓依稀可见。
边哲遂叫徐盛先往淮阴港停靠,放二人下船。
不多时,船行靠岸。
「我已交待下去,令渡头给二位另安排了一艘船,还有些许盘缠,当足够二位还乡。」
「在下还要赶往盱眙大营,就不便与二位同行了。」
「我还是那句话,二位什麽时候想通了,我家主公营门,随时为你们敞开。」
「咱们后会有期。」
边哲拱手告别,尔后转身上船。
战船再次启航,徐徐驶离栈桥,向淮水上游而去。
荀或和荀绍叔侄,则立于栈桥上,目送边哲远去。
「叔父,我看我这妹夫,对叔父的安危甚是关心,叔父为何适才不与他相认?」
「还有,这玄德公胸襟气量,远胜于曹公,如今又手握徐兖二州,又有我这妹夫辅佐,可谓前途无量。」
「且此人乃刘氏后裔,与叔父同怀匡扶汉室之念,叔父何不就留下来辅佐他呢?」
见左右无人,荀绍迫不及待劝说道。
荀或却面露苦涩,叹道:「吾曾向曹公承诺,不会再事其他诸侯,当归隐乡野终老,焉能食言而肥?」
荀绍却瘪了瘪嘴,冷哼道:「叔父是答应过曹公,可曹公也曾答应叔父,会放叔父安然回乡,却纵容曹仁等谋害叔父。」
「说起来,这是曹公失信在先,叔父又何必再迂腐守信?」
荀或心头一震,一时沉默不言。
良久后,他并未回答荀绍之言,却只拂了拂手:「走吧,先上船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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