徒澜被我这话闹了个大红脸,娇嗔地捶了我一下,但眼角眉梢却带着笑意,目光灼灼地看向刘彻,仿佛在说:“听见没?快从了本小姐!”
阿苏在一旁捂嘴偷笑。赢政也忍不住嗤笑出声,摇了摇头,一副“没眼看”的表情。
刘彻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调侃弄得目瞪口呆,脸颊瞬间涨红。
他看着司徒澜,一时间手足无措,话都说不利索了:“你……你……朕……我……”
他这窘迫的模样,哪还有半点帝王的威严,倒像个被调戏了的纯情少年。
刘彻几乎跑着从传送阵回了自己的寝宫。
月光照进来,大殿里空荡荡的,安静得吓人。
他一屁股坐在冰凉的龙椅上,心脏还在咚咚狂跳,脑子里全是江晚柠那些戳心窝子的话,还有司徒澜那双火辣辣的眼睛。
羞耻?有点。但更多的是被人扒了底裤的震撼。奢侈浪费、穷兵黩武、迷信长生……
这些他自己偶尔也嘀咕的毛病,被人当面噼里啪啦全抖落出来,跟挨了顿鞭子似的。
可江晚柠和阿苏给的种子和那本“天书”,又像是一道光,让他心里烧得慌。
他一宿没睡踏实,天快亮时,眼神终于狠了下来。
他偷偷叫来了三个人:一个是御史大夫公孙弘,一个是办案狠辣的廷尉张汤,还有个是机灵可靠的年轻郎官韩安国。
三个人心里打着鼓,被太监领到一间偏僻小屋。刘彻把所有人都轰了出去,屋里就剩他们四个,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。
刘彻没摆皇帝架子,就站在他们面前,脸色严肃地扫视着这三个还没被姥姥家那帮亲戚染指的手下。
“老几位,”刘彻开口,声音压得低低的,“今天叫你们来,有件天大的事,关乎咱们大汉的根子,嘴都得给我把严实了!”
公孙弘、张汤、韩安国赶紧弯腰:“陛下吩咐!”
刘彻从袖子里掏出个小黄布包,小心翼翼放在桌上打开,露出里面金灿灿、粒大饱满的种子。
“这玩意儿,是朕走了大运弄来的高产粮种。”刘彻神情兴奋,“给种子的高人说了,这稻子耐旱抗虫,一亩地……能打十石往上!”
“十石?!”三个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!现在最好的地,一亩也就能收三四石粟米,十石?这不成神仙米了?可看皇帝这认真劲儿,不像开玩笑。
“陛下,这……这东西哪来的?靠谱吗?”公孙弘年纪大,最谨慎,先问了关键问题。
刘彻摆摆手,没解释来源:“别问哪来的,绝对靠谱!找你们来,就是把这千斤重担交给你们!”
他话锋一转,语气沉了下来:“可现在朝廷啥情况,你们也门儿清。太后一门心思想让她弟弟田蚡当丞相,姥姥家势力越来越大。再这么下去,这江山姓刘还是姓田,就不好说了!”
他没提那本“天书”里说田蚡以后会专权的事,但担忧明摆着。
韩安国年轻,血气方刚,立刻接话:“陛下!田蚡那家伙,仗着是国舅,嚣张跋扈!他要是当了丞相,肯定拉帮结派,祸害朝廷!有啥事您尽管吩咐!”
刘彻点点头,手指点着那袋种子:“所以!推广这种子的事,必须秘密进行!绝不能走漏风声,尤其不能让田蚡他们知道!”
“只要这高产稻种成了,老百姓能吃饱,国库有钱,朕的腰杆子就硬了!太后和田蚡再想用钱和权来拿捏朕,就没那么容易了!”
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三人:“朕打算把这宝贝交给你们仨人,找个稳妥地方,偷偷试种,成功了再大面积推广。这事儿要是泄露了,前功尽弃不说,咱们全都得玩完!”
压力山大!三人脸色都变了,知道这事成了是大功,败了就是灭顶之灾。
公孙弘摸着胡子琢磨了一会儿,浑浊的老眼一亮,上前一步说:“陛下,老臣年纪大了,身体也不太好,正好想打报告回巴蜀老家养老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