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后宫,垂帘听政,从朕二十一岁亲政至今,已有四年了吧。”
太后一愣,似乎没料到他会提起这个。
刘彻放下茶盏,缓缓继续:“这四年,朕这个皇帝,当得如何?是昏聩无能,还是荒淫无道,让母后觉得,必须时刻替朕看着这江山,防着朕……像防贼一样?”
太后的脸色变了几变,强自镇定:“皇帝!你这是什么话!母后是为了你好,为了这大汉江山!”
“为了朕好?为了江山?”刘彻轻笑一声,那笑声里却毫无暖意,只有刺骨的嘲讽,“就像当初奶奶窦漪房那样,也是为了父皇好,为了江山?”
“结果呢?外戚专权,朝纲混乱!母后,您是不是也觉得,朕应该像父皇早年那样,做个傀儡皇帝,事事由您和舅舅们做主才好?”
他猛地站起身,目光如炬,紧紧盯着太后:“您是不是也想学那吕雉吕太后,将这刘家的天下,掌控在你们田家手里?!”
“你……你放肆!”太后被戳中心中最隐秘的野心,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刘彻,尖声道,“我是你母亲!你怎么敢如此揣测于我!”
“母亲?”刘彻向前逼近一步,周身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,“朕的母亲,更应该知道什么是分寸!奶奶窦漪房掌控朝政多年,父皇隐忍半生!好不容易朕亲政了,您和田家又迫不及待地想步其后尘!”
“这四年,朕隐忍得够久了!国库空虚你们不管,百姓疾苦你们不问,只顾着结党营私,安插亲信,甚至敢对军中将领下毒手!你们真当朕是瞎子、是傻子吗!”
他每说一句,太后的脸色就白一分,她从未见过儿子如此锋芒毕露的一面。
“如今,高产粮种已推广全国,巴蜀已成粮仓!军中将领效忠于朕!朝中贤臣得以任用!”
刘彻的声音斩钉截铁,“朕的翅膀硬了,不需要再活在谁的阴影之下!母后,这江山是刘家的江山,是朕的江山!以前您替朕看着,朕感念您的辛苦。但从今往后,就不劳您再费心了!”
他盯着太后惊惶失措的眼睛,一字一顿,下达了最后的通牒:“您若是识趣,从此安安分分待在长乐宫,颐养天年,朕保您太后尊荣,也保田家一门富贵平安。您若还是不甘心,还想在幕后搅动风云……”
刘彻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,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:“那就别怪朕不讲母子情分!田蚡,以及田家所有参与其事者,朕会把他们全部流放到岭南烟瘴之地,或者北疆苦寒边塞,去给朕开荒种田!朕说到做到!母后,您大可以试试,看看朕敢不敢,能不能!”
这番话如同惊雷,炸响在太后耳边。她踉跄着后退一步,手猛地扶住冰冷的御案边缘,才勉强站稳。
她看着眼前这个高大、陌生、充满了帝王霸气的儿子,终于清晰地认识到,那个可以暗中操控的年轻皇帝已经不见了。
她张了张嘴,还想说什么,却发现所有的底气都在儿子那冰冷的目光下消散殆尽。
最终,所有的挣扎都化为了无力。她颓然地松开了扶着桌角的手,身体微微晃了晃。
刘彻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,知道她已经做出了选择。他不再看她,转身,对着门外沉声吩咐:“来人!”
一直守在门外的贴身太监立刻躬身而入。
“送太后娘娘回长乐宫。”刘彻的声音恢复了平静,语气坚定吩咐太监!
“传朕口谕,太后凤体欠安,需静心休养。即日起,长乐宫闭门谢客,一应用度如常,非朕旨意,任何人不得打扰太后清修。”
这番话,等于是将太后软禁在了长乐宫,与青灯古佛为伴,彻底隔绝了她与外界的联系。
太监心头巨震,但不敢有丝毫迟疑,恭敬应道:“奴才遵旨!”
太后闻言,身体又是一颤,她看了一眼儿子决绝的背影,眼中最后一丝光彩也熄灭了。
她什么也没说,任由宫女搀扶着,脚步虚浮、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御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