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后,夙夜离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,推到凌雪寒面前,冲他眨眨眼。
凌雪寒叹了口气,但还是拿起锦盒,递向司徒澜,语气依旧平淡:“小小贺礼,不成敬意。”
司徒澜有些意外,接过锦盒,轻轻打开。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玉簪。
玉质温润如水,通体无暇,簪头雕刻着几朵含苞待放的寒梅,工艺精湛,一看就知绝非凡品,千年以上。
“这……太贵重了。”司徒澜眼中闪过惊艳,抬头看向凌雪寒。
凌雪寒避开她的目光,淡淡道:“此玉清心凝神,于修行有益处,姑娘经营酒馆,或有用处。”
就在这时,夙夜离也凑了过来,将一个更小巧些的圆形锦盒塞到我手里,嘴角勾起一抹坏笑:“这是我的那份儿,看看喜不喜欢?”
我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只白玉镯子,玉质与那簪子似出一源,触手生温,镯身光滑细腻。
我拿起镯子,眼珠一转,故意用夸张的语气笑道:“哟!又是簪子又是镯子的……二位公子,这送的哪是开业贺礼啊?”
“这分明是……定情信物的路数嘛!怎么,如今咱们大汉的风俗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了?还是说……二位对我们姐妹有什么非分之想?”
我这话一出,雅间里瞬间安静了。
“噗——”夙夜离第一个没忍住,笑出声来,饶有兴致地看着我,又瞥了一眼凌雪寒。
而凌雪寒的反应更是精彩!只见他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“唰”地一下红透了,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!
他猛地转头看向窗外,只留下一个线条紧绷的侧脸,拿着茶杯的手指都微微用力,那副万年冰山的模样瞬间崩塌,只剩下窘迫。
他大概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说话如此……百无禁忌的女子!
司徒澜也被我这话逗得抿嘴偷笑,悄悄瞪了我一眼,示意我别太过分,但眼里也满是笑意。
“定情信物?”夙夜离脸皮厚如城墙,非但不窘,反而顺杆爬,他拿起那只玉镯,不由分说地拉过我的手,动作轻柔的将镯子套在了我的手腕上。
他低头看着我,眼神深邃,带着一丝认真:“是又如何?这镯子,老板娘戴着正好。怎么样,这份‘心意’,可能换你一瓶好酒喝?”
他手指还若有若无地摩挲着镯子,语气暧昧。
我抽回手,晃了晃手腕上的镯子:“行啊!看在这‘心意’的份上,送你一瓶更好的!”
我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更精致的玉瓶,“‘十全大补灵浆’,独家秘制,固本培元,对修炼内力大有好处!算是回礼!”
夙夜离接过玉瓶,拔开瓶塞闻了闻,眼中精光一闪:“好东西!谢了!”
他仰头便灌了一口,畅快地舒了口气,“痛快!就算你送的是毒药,就冲这份心意,我也甘之如饴!”
另一边,司徒澜看着凌雪寒那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,觉得有趣极了。
她将玉簪轻轻放在桌上,没有立刻收起,而是走到凌雪寒身边,拿起茶壶,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。
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凌公子,脸皮这么薄可不行啊。在我们这儿,太过拘谨,可是会吃亏的。”
凌雪寒身体一僵,几乎是触电般想往旁边挪,却被司徒澜用眼神钉在原地。
他接过茶杯,指尖都有些发白,声音干涩:“……多谢。”
那模样,哪还有半点寒月城主的清冷孤高,活像个被调戏了的良家妇男。
我看着这反差巨大的一幕,再看看和夙夜离相谈甚欢的自己,差点笑出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