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同伟这一挑明,反倒让他放下顾忌。
更主要的是,随着两人地位变化,高育良一时把握不好相处的分寸,说话难免拘谨。
但祁同伟对此毫不在意,态度一如既往,给足了高育良情绪价值,令他顿时笑逐颜开,越看这个学生越是满意。
高育良彻底放下心来,直截了当地问:“你觉得你上副省,什么时候最合适?”
此时的高育良,内心已完全将祁同伟视为对等的存在,言谈间再无往日那种教导的意味,全是平起平坐的感觉。
祁同伟听了,略作沉吟,随后答道:“老师,是这样。”
既然要争取副省长的位置,就必须提前筹划。
眼下最好的机会,就是趁督导组返京之时。
这次督导工作我参与颇多,待到正式提出申请,上级必然会向督导组征询意见——这样一来,成功几率自然大大提高,也无需看旁人脸色行事。
我们靠的是自身实力,您说对不对?
高育良闻言颇感意外,没想到祁同伟竟把主意打到了督导组身上。
但不得不承认,这确实是条捷径。
往常各级官员对督导组避之唯恐不及,就连沙瑞金也只是派王政前去礼节性接待,始终未曾亲自露面。
毕竟督导组如同钦差,专为挑刺而来。
可正因他们能直达天听,反而创造了运作空间。
祁同伟的意图很明显——要借这股东风直上青云。
但高育良不解的是,这位学生何来如此把握?在他眼中,督导组变数太大,便提醒道:“借督导组的势?你有几分把握?要知道他们现在见人就咬,一旦被缠上,怕是难以脱身。”
这话虽不中听,却是实情。
督导组手握尚方剑,办案从不讲情面,地方上那点香火情分根本入不了他们眼。
高育良的担忧不无道理。
祁同伟却从容一笑。
这次督导组能顺利开展工作,全凭他暗中提供线索。
就连看守所里马帅离奇身亡的案子,也是他递的消息。
此事若深究起来,组长骆山河返京后怕是难逃问责。
有些事不追究则已,一旦较真便是千斤重担。
骆山河心里明白,自然事事都要顾及他的意见。
毕竟端了人家的碗要低头,砸了人家的碗更理亏。
当然,像祁同伟这般连钟小艾都敢算计的终究是少数。
想到此处,祁同伟胸有成竹地对高育良露出自信的笑容。
“老师,不是我自夸,这次督导组的缰绳,其实握在我手里。
往哪儿查、查到谁,都在我的掌控之中。
我是为了全省的稳定,才没有过多干预。
不然,被揪出来的人绝不在少数。
但即便如此,最终还是会牵出一位大员。
至于具体是谁,就看谁的运气不好了。
我也是无奈,总得让督导组尝到甜头,给他们一点功劳。”
听了祁同伟这番话,高育良十分震惊。
他没想到自己的学生竟有如此手段,能暗中引导督导组锁定关键目标。
要知道,督导组下到地方,有时甚至能直接扳倒一二把手,可见其权力之大。
而祁同伟竟能将其掌控,足见他的能力。
高育良也清楚,这其中必然有些不为人知的操作,但他并不打算深究,转而注意到另一个重点。
“会牵出一位大员?问题有这么大?”高育良有些不敢相信,原以为最多涉及市级,看来事情比他想的更严重。
祁同伟接着说道:“仅现金就搜出两亿多,全是现钞。
涉及的罪名包括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、故意 、受贿、 勒索、行贿、开设 、强迫交易、非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