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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育良脸上含笑,却语带责备:“你别怪梁璐,你情绪不好,一回家就把自己关进书房,饭也不肯吃。
梁璐担心你,又不敢多问,只好跟你吴老师诉苦。
我今天正好没事,当散步过来看看。
国务院的公告已经发了,你到底哪里不对劲?”
忽然,高育良注意到墙上挂着的警服,敏锐的目光落在被橄榄枝环绕的国徽上,一脸惊讶:“这……警服已经送来了?”
祁同伟正为他泡茶,端着茶杯走近,应道:“今天下午陈部长送来的,公告刚出他就到了。”
高育良没接祁同伟递来的茶,只是满脸笑容地走近,对着警服摸了又摸、看了又看,如同见到新玩具般欣喜。
他转头对祁同伟说:“来,穿上让我瞧瞧。”
此刻的高育良,像是看到儿子领到新校服一般满眼期待。
祁同伟年过四十,在村里已是做爷爷的年纪,却仍被高育良当作孩子对待,不由得面露苦色,连声推辞:“明天上班就穿了,在家试像什么样子?显得多没见过世面,不太好。”
此时的高育良哪还有省长的模样,俨然一个执拗的老头。
他一把将警服塞进祁同伟手里,笑容坚定:“这是命令!穿上!”
祁同伟愁眉苦脸地望着他,高育良却丝毫不让步,仿佛再不换上就要动怒。
祁同伟无奈,只得将警服穿到身上。
这是日常执勤的常服,礼服与作训服由厅里办公室统一接收保管。
配套的大衣、夏装不常穿,也都归办公室管理。
此时祁同伟穿的正是人们常见的警服制式,只是肩头橄榄枝环抱的国徽格外醒目。
祁同伟望着镜中的自己,眼眶忽然微微发红。
那是他上一世梦寐以求的一身警服。
可当这身衣服真的穿在身上,他依然抑制不住心潮翻涌。
不是因为这制服象征的权力,
而是望着肩章,一种纯粹的激动油然而生。
高育良也像个看到新奇物件的老头,围着他转了两圈,嘴里啧啧称叹。
他不是没见过警服,说白了,看得太多了。
前一位厅长就天天穿着这身汇报工作。
可如今穿在祁同伟身上,他却觉得格外不同——
比从前那位精神得多,也不看看是谁的学生。
祁同伟本想开口说点什么,
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他敢打赌,再多说一句,准得挨骂。
高育良此刻却喃喃自语起来:
“还是同伟穿这身好看。
当年老梁穿的时候,
那肚子,制衣都得加二尺布。
真好,得叫吴老师也来看看。”
说着就拉祁同伟往楼下走。
祁同伟刚要张嘴,就被老师一个眼神堵了回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