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时心乱,就过来想听听您的看法。”
陈岩石闻言一怔,随即嚷道:“他祁同伟当上政法书记就自比高育良了?还让你当公安厅长,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这块料!看看人家小金子是怎么当官的,再看看你!”
这番话实在刺耳。
也难怪陈岩石这般反应,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荒唐,但陈海却认为此事不假——祁同伟从不说谎,也不会轻易许诺。
陈海正要反驳,王馥真却把他拉进厨房,认真问道:“祁同伟具体怎么说的?”
陈海对母亲向来毫无保留,关上门后如实相告:“我们在车上谈到侯亮平,他突然问我想不想当公安厅长。
见我没作声,他从我神色里看出了答案,就让我着手准备。
他说已经物色了两三个月人选,这事能成。”
王馥真在体制内工作了一辈子,深知这个机会的分量。
这是陈岩石一生都未能跨越的台阶,她原以为儿子也会止步于此,没想到转机竟这样来临。
她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:“既然同伟开了口,你就好好准备。
他现在今非昔比,再加上你老师高育良的关系,这事值得期待。
你只管做好分内事,别理会你那个倔老头,待会儿我来收拾他。”
听到王馥真的话,陈海神色凝重地点头回应。
他径直走出厨房,没有看陈岩石一眼便离开了。
陈岩石欲言又止,却被王馥真一巴掌打断了话头。
省委大楼里,沙瑞金的办公室内。
沙瑞金翻阅着眼前的文件,眉头渐渐锁紧。
坐在他对面的祁同伟却是一派从容自若。
沙瑞金盯着手中的文件,内心涌起一阵恼怒。
这件事原本随便找个人都能处理妥当,祁同伟却交出这样一份答卷。
区区一个刘行建,根本无足轻重。
这样的结果,任谁都难以接受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这分明是在敷衍了事。
若是放在以往,他或许不会在意。
但今时不同往日,他实在无法继续容忍。
要知道,现在祁同伟所获得的职务,本不是他愿意给予的。
可事已至此,他别无选择。
这绝非儿戏,而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职位。
作为一省最高决策层的十二人之一,祁同伟已然跻身其中。
更甚者,他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自己的决策。
这让沙瑞金如何能够安心?
此刻他看向祁同伟的眼神,几乎要将对方生吞活剥。
但事已至此,有总比没有强。
有些话,终究不能摆在明面上说。
“祁书记,赵瑞龙的初审结果就这样?”
“关于赵立春的问题,就这么简单?”
“只涉及刘行建?这说不通吧?”
沙瑞金心知肚明,作伪证这种事谁都不敢明说,只能暗中示意。
因此他措辞格外谨慎。
祁同伟同样心中有数,始终不肯接招。
他不是不明白,而是不愿明白。
无论是上次陈部长的安排,还是沙瑞金的暗示,他都心知肚明。
但他始终没有表态。
为什么?因为他绝不能当这个冤大头。
区区一个副部级职位,就要他赌上一生?简直荒谬。
相较而言,陈部长那次至少还只是试探。
可沙瑞金却不同,明显是要纵容他胡作非为。
一旦出了事,担责的只会是他。
祁同伟并非走投无路,自然不会中计。
这时他显得格外清醒。
他没有直接回应,而是转而谈起法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