砸翻在地,骨断筋折,吓得剩余的人屁滚尿流地逃窜了。
这个小插曲也让四人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北漠州的混乱与野蛮。
又行了大半日,当天色渐晚,风沙愈发猛烈时,前方地平线上,终于出现了一片低矮的、仿佛用黑色岩石垒砌而成的建筑轮廓。
黑石集,到了。
第二节
黑石集,名副其实。
整个小镇仿佛就是用当地盛产的黑色岩石粗糙地堆砌而成,低矮、坚固、压抑,如同一只匍匐在苍凉大地上的黑色巨兽,默默承受着风沙的侵蚀。镇子没有围墙,只有一些胡乱堆放的拒马和锈蚀的铁刺作为象征性的防御。入口处歪歪扭扭地立着一根木杆,上面挂着几串早已风干发黑的、不知是妖兽还是什么生物的颅骨,随风晃动,发出令人牙酸的碰撞声。
镇内街道狭窄而肮脏,混合着牲畜粪便、尘土和劣质酒水的味道。两旁是简陋的店铺:铁匠铺里传出叮叮当当的敲打声,皮毛收购站门口挂着血淋淋的兽皮,还有几家灯火昏暗、人声嘈杂的酒馆和客栈。
行走在街道上的人,大多面色凶悍,带着风霜之色。穿着破烂皮袄的猎人、眼神游移的商人、身上带着血腥味的佣兵、以及一些气息明显不属于人族的异族……他们投来的目光充满了审视、警惕和不加掩饰的贪婪,尤其是在看到苏苓和苏药瑶时,尽管她们已经用兜帽遮掩了容貌,但那出众的气质和身形依旧引人注目。
凌煅眼神冰冷,周身若有若无的剑意散发开来,如同出鞘的利剑,让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触及他时纷纷触电般缩回,不敢直视。拓跋野更是恶狠狠地瞪回去,一身彪悍的气息毫不掩饰。
四人找了一家看起来相对最大、也最混乱的客栈——“风滚草”客栈走了进去。
客栈大堂同样喧闹不堪,各种气味混杂。一个独眼、瘸腿的老板靠在柜台后,面无表情地用一块脏布擦拭着酒杯。
“四间房。”凌煅将一小块灵石放在柜台上。在北漠州,灵石比金银更硬通。
独眼老板瞥了灵石一眼,又扫了四人一眼,特别是感知到凌煅那深不可测的气息后,浑浊的独眼中闪过一丝忌惮,默默收了灵石,扔出四把锈迹斑斑的钥匙:“楼上左转,最里面四间。规矩懂吧?黑石集不管闲事,也别惹闲事。”
凌煅没理会,拿了钥匙,带着三人径直上楼。房间极其简陋,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张破桌子,但至少有个封闭的空间可以休息。
安顿下来后,苏苓留下来照顾仍需调息的苏药瑶。凌煅和拓跋野则再次下楼,来到大堂,点了些食物和酒水,坐在角落,看似休息,实则在嘈杂的环境中收集信息。
大堂里的议论焦点五花八门,多是关于哪里发现了小型矿脉引发了争夺、哪个佣兵团狩猎到了值钱的妖兽、或者哪里又出现了要人命的风暴流沙等等。
凌煅耐心地听着,过滤着无用信息。终于,邻桌几个佣兵打扮的人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“……妈的,北边‘黑风隘口’那边最近邪门得很!好几支准备穿过隘口去‘骸骨荒原’的商队和佣兵团都失踪了!”一个脸上带疤的佣兵灌了口烈酒,压低声音道。 “又是沙盗干的?”同伴问道。 “不像!”疤脸佣兵摇头,“沙盗求财,总会留点活口或者痕迹。这次是干干净净,连人带牲口,毛都没剩下一根!隘口附近连打斗的痕迹都很少!” “那能是啥?总不能让荒原里的骨头架子跑出来把人拖走了吧?”另一人开玩笑般说道,但眼神却有些发怵。 “谁知道呢……反正现在没人敢接走黑风隘口的活儿了。而且听说啊……”疤脸佣兵声音压得更低,“隘口那边的风里,有时候能听到怪声,像是……很多人在哭,又像是地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刨土……” “嘶……别他妈瞎说了,喝酒喝酒!”
黑风隘口?骸骨荒原?凌煅心中一动,这两个地名似乎与令牌剑魄的西北指向大致吻合。
就在这时,客栈门口一阵骚动。一个穿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