盖着“查无此人”的红色印章,像一记重锤砸在苏晨心上。
“怎么会?”她颤抖着拿起那封信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“地址明明是对的...”
林小雅安慰她:“可能是兵团调整了编制,地址变了。听说那边经常变动。”
苏晨不死心,又多方打听,终于从一个刚从北大荒回来的知青那里得知,肖霄所在的连队确实进行了调整,现在应该是“三师二团三连”了。
希望重新燃起,苏晨立即又开始写信。这一次,她写得更加详细,不仅倾诉思念,还告诉肖霄自己怀孕的消息,以及被迫离开家的处境。她相信,只要肖霄知道这些,一定会想办法回来或者给她回信的。
“...宝宝已经七个月了,很健康,经常踢我,好像迫不及待要见到爸爸。我给他取了个小名,叫‘盼盼’,盼望的盼,盼望你早日回来...”
写这封信时,苏晨泪如雨下。所有的委屈、恐惧和期待都倾注在笔端,化作一行行深情的文字。她多么希望肖霄能立刻出现在面前,给她一个拥抱,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。
信写好后,她再次前往邮局。这次她特意选择了一个不同的邮局,希望换一个工作人员能提高寄达的几率。
“同志,这封信能寄到吗?”她小心翼翼地问。
新邮局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姑娘,态度和蔼许多:“建设兵团啊?我试试看。不过那种地方经常变动,能不能收到真的不好说。”
苏晨连声道谢,看着那封信被放进邮袋,心中默默祈祷这次一定要送到。
等待的日子更加煎熬。苏晨的肚子越来越大,行动更加不便。林小雅劝她少出门,但她仍然坚持每天到弄堂口张望,期待邮递员的到来。
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,苏晨正在帮林小雅母亲缝补衣服,突然听到弄堂里传来邮递员的喊声:“林小雅,有信!”
苏晨的心猛地一跳,手中的针差点扎到手指。她急忙站起身,想要出去查看,但林小雅已经先一步跑了出去。
片刻后,林小雅回来了,手中拿着那封熟悉的信,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:“晨晨,又是退信...”
苏晨颤抖着接过那封信,信封上再次盖着“查无此人”的红色印章。这一次,还多了一行小字:“地址不详,无法投递”。
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:“为什么...为什么总是送不到...”
林母叹了口气,放下手中的活计:“孩子,别太难过了。那种地方就是这样,今天在这里,明天可能就调到哪里去了。听说经常有知青被调到更偏远的地方开荒。”
苏晨泣不成声:“可是...可是肖霄答应过会给我回信的...他一定也在等我...”
林小雅搂住好友的肩膀:“也许...也许他根本就没收到你的信呢?那种地方,邮件丢失是常事。”
这句话点醒了苏晨。是啊,也许肖霄根本就没收到她的信,而不是不想回信。这个想法既让她感到安慰,又让她更加焦虑——如果连通信都如此困难,他们该如何保持联系?如何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孩子?
那天夜里,苏晨失眠了。她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,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活动,心中充满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。如果没有肖霄的支持,她一个人如何抚养这个孩子?如何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?如何在这个艰难的时代生存下去?
“宝宝,”她轻声对肚子里的孩子说,“不管多难,妈妈都会保护你。爸爸一定是爱我们的,他只是...只是收不到我们的信...”
仿佛回应她的话,孩子猛地动了一下,好像在表达对母亲的理解和安慰。
第二天,苏晨决定再试一次。这次她不仅详细写下了新打听来的地址,还在信封背面特别注明:“如地址有变,请帮忙查询三师二团肖霄同志的下落。万分感谢!”
她怀着最后的希望,再次来到邮局。这次的工作人员是个经验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