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谢陈处长关心。孩子……好多了。”苏晨低下头,避开他的目光,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,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。
陈国平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抗拒,自顾自地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,叹了口气:“唉,小孩子生病,最磨人了。你看你,都瘦了一圈了。又要上班,又要照顾孩子,一个人怎么扛得住?”
他停顿了一下,观察着苏晨的反应,见她只是低着头沉默,便继续用一种推心置腹的语气说道:“小晨啊,你看现在这情况,孩子病着,后续治疗、营养,都是一大笔开销。你那临时工,挣的那点钱,够干什么的?杯水车薪啊。”
苏晨的身体颤抖了一下,嘴唇咬得发白。陈国平的话,精准地戳中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痛点。钱,就像一座大山,压得她喘不过气。肖霄那边显然也遇到了天大的麻烦,她不能再给他增加负担,甚至……她都不敢去想他此刻的处境。
陈国平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,心中冷笑,面上却更加“诚恳”:“我一直跟你说,让你换个工作,找个正式的、稳定的单位,你就是不听。现在知道难处了吧?不过,现在机会正好。”
他向前倾了倾身体,压低了声音,仿佛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:“我们局下属的一个三产公司,最近正好有个名额,是坐办公室的正式工,轻松又体面,待遇也好得多。我跟那边负责人打声招呼,这个位置,就是你的了。”
正式工!坐办公室!待遇好!
这几个词,对于在底层挣扎、受尽白眼、朝不保夕的苏晨来说,诱惑力是巨大的。那意味着稳定的收入,意味着晓梦可以吃得好一点,穿得暖一点,生病了可以毫不犹豫地用最好的药,意味着她们母女可以摆脱这赤贫的、毫无尊严的生活。
她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了几下,一丝微弱的、对更好生活的渴望,不受控制地从绝望的缝隙中钻了出来。但下一秒,无边的恐惧和清醒立刻将这丝渴望狠狠扑灭。她太清楚了,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,尤其是陈国平给出的午餐,代价必然是她无法承受的。
见她依旧沉默,但呼吸明显急促起来,陈国平知道火候差不多了,终于图穷匕见。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和一丝令人作呕的“柔情”:
“小晨,你知道我的心意。这么多年了,我对你怎么样,你心里清楚。我是真心疼你,也心疼晓梦这孩子。”他说着,目光甚至“慈爱”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晓梦,“只要你点个头,答应跟我在一起,我不但帮你解决工作,还会把晓梦当成自己亲生的女儿一样对待。以后,你们母女就不用再受苦了,可以堂堂正正地过上好日子。”
他甚至“大度”地补充道:“至于晓梦姓什么,都无所谓,她永远是你的女儿。我会给她最好的教育,最好的生活,让她以后像个小公主一样。”
自己亲生的女儿……小公主……
这些词语像甜蜜的毒药,充满了诱惑,却又散发着致命的危险。
苏晨猛地抬起头,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巨大的屈辱,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:“陈处长!请您……请您不要再说了!我……我不能……我求求您……”
“不能?”陈国平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,那层伪善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缝,语气也变得冷硬了一些,“苏晨,你要想清楚。现在除了我,还有谁能帮你?指望那个肖霄吗?哼,他自身都难保了!他的生意彻底完了,还欠了一屁股债,说不定哪天就被讨债的打断腿扔进黄浦江喂鱼了!你跟着他,只有死路一条!”
他毫不留情地粉碎了苏晨心中最后一丝渺茫的幻想,将肖霄的惨状血淋淋地摊开在她面前。
“你就算不为自己想,也要为晓梦想想!”陈国平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威胁,“她这次是抢救过来了,下次呢?以后呢?没有钱,没有好的条件,她怎么健康成长?难道你要让她一辈子跟着你窝在那个破亭子间里,被人看不起,连生病都只能用最便宜的药吗?!”
“别说了!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