朵云为什么是粉色的呀?”
起初,晓梦只是抬起眼皮看他一眼,不说话,又低下头。但肖霄并不气馁,依旧每天如此。渐渐地,她会小声地回答一两个字:“……因为它开心。”或者把自己画完的画,往肖霄那边推近一点点。
肖霄如获至宝。他特意去新华书店,买了一套当时最好的彩色铅笔和厚厚的图画本,作为礼物送给晓梦。他没有直接塞给她,而是放在小桌子上,说:“爸爸看到晓梦这么喜欢画画,给你买了个新本子和新画笔,希望你能画出更多好看的画。”
晓梦看着那盒崭新的、颜色缤纷的铅笔,眼睛亮了一下,小手犹豫地摸了摸光滑的笔杆,又看看肖霄,小声说了句:“……谢谢。”
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他说话。肖霄的心都快化了,努力维持着平静的笑容:“不客气,你喜欢就好。”
他还会在傍晚,搬个椅子坐在门口,看着晓梦和弄堂里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跳皮筋。他从不干涉,只是看着,在她跳得好时,会和其他邻居家长一样,笑着鼓掌。有一次,皮筋钩住了晓梦的头发,扯得她疼出了眼泪,肖霄立刻起身走过去,没有责怪任何孩子,只是蹲下来,极其耐心地、小心翼翼地帮她把缠绕的头发解开,动作轻柔。然后摸摸她的头,问:“还疼不疼?”
晓梦含着眼泪摇摇头,看着他的眼神里,又多了一丝依赖。
吃饭时,他会默默记住晓梦爱吃哪个菜,下次就会把那盘菜挪到她面前。晚上睡觉前,他会用热水泡了毛巾,拧干,递给苏晨,让她给晓梦擦脸擦手,自己则在一旁看着,目光温柔。
这些细微处的关怀,像涓涓细流,无声地滋润着晓梦幼小的心田。她开始偶尔会主动和肖霄说一两句话,比如:“爸爸,你看我画的小鸟。”或者在他出门时,会抬起头看看他,虽然不说“再见”,但那眼神里已有了牵挂。
苏晨看着父女俩之间这缓慢却真切的靠近,心中充满了酸涩的欣慰。她知道,这道伤痕需要时间慢慢愈合,但至少,希望的光已经照了进来。
然而,温馨平静的表象之下,暗流从未真正停止涌动。陈国平虽然被隔离审查,但他的阴影和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,依然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周老板和李卫东偶尔会来电话,语气凝重地告知肖霄一些外面的情况:陈国平在审查中依旧负隅顽抗,拒不承认主要指控,其律师团队正在千方百计地寻找程序漏洞,试图将案件性质淡化。他背后的某些关系网也开始若隐若现地活动,试图施加影响,阻挠调查的深入。
“霄哥,那边的人放出风来,说这事最好‘适可而止’,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,暗示可以给你一些经济补偿……”李卫东在电话里愤愤不平又带着担忧地说。
肖霄握着听筒,眼神瞬间冷了下来,语气却异常平静:“告诉那边,我不要钱。我只要一个公道。该是谁的责任,谁就必须承担。没有任何妥协余地。”
挂了电话,他站在窗前,望着窗外弄堂里嬉闹的孩子和闲聊的邻居,眉头微蹙。他知道,最后的决战远未结束,甚至可能更加凶险。对方不会甘心失败,狗急跳墙之下,什么手段都可能用出来。他必须更加警惕。
这种外部的压力,无形中也影响了亭子间内的氛围。有时深夜电话铃响(通常是周老板或李卫东汇报情况),肖霄接电话时压低嗓音的简短对话和脸上闪过的凝重,都会让浅眠的苏晨瞬间惊醒,心提起到嗓子眼。晓梦虽然不懂大人世界的复杂,但也能敏感地察觉到家里偶尔出现的紧张气氛。
有一次,弄堂里来了两个陌生的、穿着还算体面却眼神闪烁的男人,借口打听一个不存在的名字,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向苏晨家的窗户。正好被出来倒水的肖霄撞见。肖霄没有立刻发作,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在门口,目光冷冽地盯着那两人,直到他们悻悻离开。他回到屋里,什么都没说,但那天晚上,他检查门窗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。
苏晨看在眼里,忧在心里。她知道,眼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