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道:“第二,光修学校还不够。咱们得想办法,让村里人能挣到钱,能留住人,尤其是年轻人。刚才大家也说了,咱们这有肥沃的黑土地,有没污染的环境,还有山里的蘑菇、榛子这些山货。这些都是宝贝啊!”
“宝贝?”老蔫儿疑惑地抬起头,“这些东西能当饭吃?城里人能稀罕?”
“稀罕!可能稀罕了!”肖霄的语气肯定,“现在城里人生活好了,就讲究吃个健康,吃个天然。咱们这没有工厂污染,黑土地种出来的粮食、蔬菜,山里头自然生长的蘑菇、榛子,在城里人眼里,就是绿色食品,是好东西!关键是怎么把它们变成钱。”
他顿了顿,整理了一下思绪,说道:“我琢磨着,咱们可以试试两条腿走路。”
“一条腿,是特色种植。咱们不跟风种那些产量高但价格低的大路货。咱们可以选一些经济价值高的作物,比如……绿色有机杂粮,小红豆、绿豆、黑豆,或者是一些特色的山野菜,比如刺老芽、蕨菜,咱们可以尝试人工培育。我可以在上海帮大家找销路,联系那些注重食材品质的超市、饭店。只要东西好,价格可以比普通的高不少。”
村民们交头接耳起来,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一丝微弱的兴趣。种了几十年玉米大豆,突然要换花样,他们心里没底。
“另一条腿,就是山货深加工。”肖霄继续说道,“咱们的蘑菇、榛子,不能光等着贩子来收,那样太被动。咱们可以自己建个小型的、干净的烘干房,把蘑菇统一收购、烘干、分级、包装,打上‘胜利村野生榛蘑’的牌子。榛子也可以炒制、包装。这样附加值就上去了。我同样可以帮忙找销路。甚至,将来条件成熟了,咱们可以尝试搞个小型的合作社,把大家组织起来,统一标准,统一销售,避免互相压价。”
“合作社?”老支书皱起了眉头,这个词对他而言既熟悉又陌生,带着某些历史的印记。
“对,合作社,但不是以前那种大锅饭。”肖霄解释道,“是大家自愿入股,利益共享,风险共担。比如,建烘干房的钱,我可以先垫上,算作投资,村里也可以用土地或者劳力入股。卖了钱,按股份红。这样,就把大家的利益捆在一起了,劲儿往一处使。”
这个想法更为新颖,让在场的村民们都陷入了沉思。栓柱的眉头紧锁,似乎在努力理解这其中的运作模式。老蔫儿则直接问道:“那……要是赔了呢?”
“投资,当然有风险。”肖霄坦诚地说,“但我们可以一步步来,先从小规模的开始试。比如,先搞个小烘干房,收购一部分村民的蘑菇试试水。我相信,只要咱们的东西质量过硬,销路不是问题。我在上海经营这么多年,这点渠道还是有的。”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,这种自信来自于他多年商海沉浮积累的经验和眼光。
他看向老支书,语气诚恳:“老支书,咱们这地方,除了土地和山林,还有没有别的?比如,有没有什么老辈人传下来的手艺?或者,咱们这儿的风景,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?”
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苏晨,忽然轻声对肖霄提醒道:“我记得你以前信里提过,离村子不远,好像有条河,叫……月亮泡子?夏天的时候,岸边开满了一种蓝色的花,很漂亮。”
肖霄经妻子一提,记忆的闸门再次打开:“对!月亮泡子!那是一片不小的水泡子,水很清,周围是草甸子,夏天确实有很多野花。河里有鱼,味道很鲜美。”他看向老支书,“老支书,那月亮泡子现在怎么样?”
老支书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肖霄会问起这个:“月亮泡子?还在那儿呗,荒着哩。也就夏天有些半大小子去游泳摸鱼。”
肖霄的脑中,一个模糊的念头开始闪现。特色农业是立足根本,但如果能结合当地的自然资源,发展一点点最原始的、体验式的旅游呢?不是为了吸引大批游客,而是为将来或许可能的发展,埋下一颗种子。比如,将来学校修好了,路如果能稍微修整一下,是否可以吸引一些厌倦了城市喧嚣、想来体验真正乡村生活和自然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