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的暖阳透过养心殿的明窗,洒在铺着明黄色锦缎的御案上,将奏折上的朱批映照得格外清晰。弘历正握着朱笔,凝神批阅着江南漕运的折子,眉宇间带着几分公务的凝重,殿内静得只听得见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,以及殿外偶尔传来的檐角铜铃轻响,伴着初春特有的清润气息,漫进殿内,添了几分暖意。
“皇上,大阿哥府里来人急报!”李玉轻手轻脚地走进殿内,躬身回话,声音里带着几分难掩的雀跃,打破了殿内的沉静。
弘历抬眸,放下朱笔,指尖揉了揉眉心:“哦?何事这般急切?”他以为是大阿哥在差事上有了什么变故,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。
“回皇上的话,”李玉脸上堆着喜色,声音抬高了些许,“大阿哥福晋方才顺利生产,诞下一位小阿哥!是嫡长子,母子平安!”
“嫡长子?”弘历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错愕,随即被浓浓的喜悦取代,连日来处理公务的疲惫一扫而空。他猛地站起身,龙袍下摆扫过御案,带起一阵微风,方才还握在手中的朱笔都险些滑落。“好!好啊!朕得了长孙!”
他在殿内踱了两步,神色难掩激动,作为帝王,子嗣兴旺关乎皇家根基,更何况是长子的嫡子,首位皇孙的降生,无疑是天大的喜事。“李玉,即刻吩咐下去,挑些上好的赏赐送进大阿哥府里——东珠一串、赤金镶宝石项圈一对、绸缎百匹、白银千两,再传朕的旨意,赏大阿哥永璜绸缎五十匹,赏福晋玛瑙摆件一套、人参十支,以示嘉奖!”
“嗻!奴才这就去办!”李玉连忙躬身应下,转身就要往外走。
“等等!”弘历叫住他,补充道,“再派人去翊坤宫告知娴贵妃,让她明日出宫,亲自去大阿哥府里看看福晋和小阿哥,细细照料着,有什么需要,只管从宫里调派。”娴贵妃行事稳妥,心思缜密,让她去探望,弘历最为放心。
“奴才遵旨!”李玉应声退下,脚步轻快,显然也为这桩喜事感到高兴。
弘历重新落座,目光落在御案上未批完的奏折,却再也静不下心来。他想起永璜自幼沉稳,如今已然成家立业,更是为皇家添了长孙,心中满是欣慰。抬手端起桌上的热茶,一饮而尽,暖意顺着喉咙滑下,蔓延至四肢百骸,连带着初春的微凉都消散了大半。他靠在龙椅上,嘴角噙着笑意,脑海中已然浮现出小皇孙粉雕玉琢的模样,只觉得这是开春以来最顺心的一桩大事。
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,迅速传遍了紫禁城的各个角落。宫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,低声议论着这桩天大的喜事,脸上都带着喜色——毕竟皇家长孙降生,往后少不了赏赐,整个皇宫都因这桩喜事多了几分热闹,连初春的寒意都仿佛淡了几分。
钟粹宫的暖阁里,纯贵妃苏绿筠正陪着永璋说话,桌上摆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,氤氲的茶香缭绕。永璋正说着昨日教导八弟射箭的趣事,语气中带着几分兄长的自豪,纯贵妃听得含笑点头,眼底满是对儿子的期许——自从永璋开始教导弟弟们骑射,皇上已然多次赞赏他友爱兄弟,这让纯贵妃心中燃起的希望越发浓烈,只盼着儿子能借此机会,在皇上心中占据更重的分量。
“娘娘,娘娘!”可心快步走进暖阁,神色匆匆,打破了母子间的温馨氛围。
纯贵妃眉头微蹙,示意永璋稍停,问道:“何事这般慌张?”
“回娘娘,”可心躬身回话,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,“大阿哥府里方才传来消息,福晋生了,是位小阿哥,嫡长子,母子平安!皇上已经下旨赏赐了,还吩咐娴贵妃娘娘明日出宫去探望呢!”
“什么?”纯贵妃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,温热的茶水溅出几滴,落在她月白色的裙摆上,留下点点湿痕。她怔怔地看着可心,仿佛没听清一般,又追问了一句,“你说什么?大阿哥福晋生了嫡长子?”
“是,娘娘,宫里都传开了,说是皇上听闻消息后十分高兴,当即就撂下了奏折,赏赐了不少东西呢!”可心低声补充道,目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纯贵妃的神色,生怕触怒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