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
周屿回来后,我们的生活进入了新的轨道。他接手国内项目,我继续插画创作,晚上我们或者在一起,或者各自工作,但总会互道晚安。
一天晚上,我们躺在床上,他突然问:“你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话吗?”
“什么话?”
“从阳台到客厅,从走肾到走心,”他停顿了一下,“谁先动情谁是狗。”
我笑了:“记得。所以呢?”
“我想我应该是先动情的那个。”他翻过身,看着我,“汪。”
我大笑起来,然后亲了亲他的鼻子:“其实是我先动情的。汪。”
我们像两个傻瓜一样,互相“汪汪”叫着,然后在笑声中接吻。
那晚,我做了一个梦。梦见我们老了,依然住在对面的公寓里,夜晚依然不拉窗帘,台灯依然亮到凌晨。只是现在,我们在一起。
醒来时,周屿已经起床,正在厨房做早餐。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,给他镀上一层金边。
“早安。”他回头对我微笑。
“早安。”我回应,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幸福。
20
三个月后,周屿接到了国际摄影大奖的提名,作品是他在西藏拍摄的一系列照片。其中一张格外引人注目——是我在医院照顾他时,他偷偷拍下的。我趴在床边睡着了,手还握着他的,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我脸上。
那张照片的名字叫《归途》。
颁奖典礼在巴黎举行,我陪他一同前往。当他站在领奖台上,举起奖杯时,目光在观众席中找到了我。
“这张照片对我意义非凡。”他看着我说,“它记录了我最爱的人,在我最脆弱时刻的陪伴。有时候,我们翻山越岭寻找美景,却不知道最美的风景就在身边。”
全场掌声雷动,我的视线模糊了。
会后,我们在塞纳河畔散步,手牵着手,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。
“我想问你一件事。”他突然停下脚步,单膝跪地,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。
我的心跳几乎停止。
“林晚,你愿意...”
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。我本能地看向手机屏幕,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。
“先接吧。”他站起身,有些无奈。
我接起电话,对方说的是法语,语速极快。我的法语水平有限,只能勉强听懂几个词——“事故”、“医院”、“紧急联系人”。
“怎么回事?”周屿看我脸色不对,接过电话。
我看着他接电话的表情从疑惑变为震惊,最后是难以置信的痛苦。
挂断电话后,他看着我,嘴唇颤抖:“是我姐姐...她和姐夫...车祸...”
我紧紧握住他的手:“严重吗?”
“他们...没能抢救过来。”他的声音破碎,“只留下...小雨。”
小雨是他们七岁的女儿。
我们站在巴黎的夜色中,刚刚的喜悦荡然无存。命运在我们最幸福的时刻,给出了最残酷的转折。
周屿看着我,眼中是无尽的痛苦和迷茫:“晚晚,我...”
我紧紧抱住他:“我们一起面对。”
但我知道,一切都将改变。
21
巴黎的夜色突然变得冰冷刺骨。塞纳河的柔波依旧,远处埃菲尔铁塔的灯光依旧闪烁,但我们的世界已在瞬间崩塌。
周屿手中的戒指盒无声地滑回口袋,那个未完成的求婚被永远地搁置了。我们像两个失去牵引线的木偶,站在异国的街头,茫然无措。
“我们必须马上回去。”周屿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干涩而空洞。
三小时后,我们坐在前往机场的车上。周屿一直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巴黎街景,一言不发。我紧紧握着他冰冷的手,试图传递一些温暖,但感觉像是握着一块石头。
在机场候机时,他终于
